人工耳蜗之前,我的眼睛只看见了妈妈。我的世界搭建在母亲的桥梁上,她托住了我。”
“我曾以为,她是不爱我的。”
“后来,在她寄来的信封里,我看见了很多钱,还有很多画。那时的我,我虽然能听见声音了,可我还是无法对接这个世界。我听不懂,也不识字,我迷茫又无措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如何与我交流,只有妈妈,她画了许多幅画。”
“现在,我理解她了,谣言与歧视是如此可怕,江頖。”
“她应该逃离这里的,至少为了自己。”
在这个时代,谣言与偏见比身体残缺更可怖,那些人从不知道“宽恕”为何物,试图将自己的想法套在别人的脖子上,谈论对错,顽固又老旧的口语,比任何一把尖刀都锋利,如此低俗又封建的思想,在这个小县城里早已溃烂腐败掉,侵入土里,疯狂掠夺,撕咬与啃食同时存在。
“听听,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这是他第一次听许听谈起自己的母亲,他比谁都清楚这份坦诚里藏着多少沉甸甸的过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她的指针,跟随她抵达目的地。
“谢谢你,江頖。”
“谢谢你愿意和我踏上这趟列车,坐在这里陪我。我的心还没见到妈妈就已经满了,我想,她这次不会再流泪了。”
江頖起身,轻轻抱起许听,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并肩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的满足感被金黄色的稻田填满了。
许听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在上面画下窗外的景色;天上飞着一群白色的鸟禽,与许听鞋子上的翅膀相呼应。她的脚尖搭在江頖的脚上,两人的温度紧贴。江頖的下巴抵在许听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脖子上,吹散窗外的寒气。他的目光落在许听的笔尖上,抱着她的手臂突然紧了紧,嘴唇慢慢地吻在许听的大动脉上。
她在上面写道:“就让我再见她一面吧,我很想她。”
注:
起初,我并未想过要去描写许听与母亲的情感,但当我提笔叙述时,我从中感受到了。许听为什么她会对母亲如此执着,她小时候听不见,母亲是唯一一个能和她沟通的人,血缘的纽带带动她感知这个世界,一个感官与认知排外的人,可想而知,母亲对她有多重要,所以哪怕是大一点,她也在通过母亲的画册感知这个世界,在她眼里,母亲从未缺失过她的童年,她一直在许听的心里。
大家有疑惑可以问问我,哈哈,我可是知道结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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