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esp;&esp;封令铎几乎气得失语,他本就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本还想给她留些颜面,如今再也没了顾忌。他冷着脸,两步推开房门,将外面巡夜的仆妇唤进来,要她们将人给架出去。
&esp;&esp;可其中一名仆妇却支吾地告诉封令铎,“这……这不是谁房里的丫头,这是夫人月前专程给郎君您置的妾室。”
&esp;&esp;这下换封令铎蹙眉。
&esp;&esp;若不是经人提醒,他倒真的忘了,三月前归家行冠礼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过这事。
&esp;&esp;虽说封令铎不好女色,也从未想过立业之前成家,但见母亲双鬓忽生的华发,他不知怎的就松了口,让人将姚月娥留下了。
&esp;&esp;可也仅仅是留下。
&esp;&esp;自那以后,他便往外地走马上任,能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再一次记起姚月娥,已经是三月后的当下……
&esp;&esp;思及此,封令铎转头瞥了眼浴桶里湿透的女人,头上的云鬓散了,乌黑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愈发显得她那张巴掌大的脸玲珑。
&esp;&esp;而那双水汽迷蒙的桃花眼此刻正湿漉漉地看他,让人生出一种,小姑娘被他欺负惨的错觉。
&esp;&esp;好在封家大郎君从不是个心软的人,仅是一息的失神,他又换回那种冷面板正的神色,背身质问闯了他房的姚月娥,“没有家主召唤,妾室可能擅入主人净室?”
&esp;&esp;姚月娥撇着嘴摇头,嘴上却还不甘地嗫嚅说:“郎君叫人拿棉巾,又没说叫谁,妾分明听见郎君唤了,怎么就不能进屋?”
&esp;&esp;封令铎闻言脸色更冷。
&esp;&esp;他之前留下姚月娥,不过是看她柔弱可怜、孤苦无依,只要她安分,府上也不多这一张吃饭的嘴。可如今再见,这人倒是原形毕露,就方才那股顶嘴的劲看来,她不仅胆子大,脾气竟也不小。
&esp;&esp;封家祖上显赫,又是三代单传,到了封令铎这代,虽然家中因祖父获罪而中落,但到底是没让封令铎受过任何委屈。故而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就从不曾想过要给谁留颜面。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攫住水中狼狈的姚月娥,当着屋里所有家仆的面,凛声反诘,“那我现在叫你出去,可听明白了?”
&esp;&esp;掷地铿锵的一声,姚月娥当即委屈地撇了嘴,红着脸解释,“妾真的不是……”
&esp;&esp;“出去!”
&esp;&esp;这一声,封令铎显然已经失了耐心。
&esp;&esp;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姚月娥一言不发披水而出,湿哒哒地穿过游廊,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esp;&esp;可封令铎如今再想起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样的委屈和愤懑,似乎……
&esp;&esp;“恪初?恪初!”门外响起叶夷简的声音。
&esp;&esp;封令铎整了恍惚的思绪,披水起身,去屏风外取了浴袍穿上。
&esp;&esp;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叶夷简看着表情不太愉快的封令铎,盘算着待会儿要告诉他的消息,心里起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esp;&esp;他故意作出犹豫的模样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好眠。”
&esp;&esp;然他步子还没迈出去,眼前手臂一晃,前路就被封令铎给截住了。
&esp;&esp;“说。”
&esp;&esp;简单利落的一个字,干脆得就像战场上被他一剑斩断的脖子。
&esp;&esp;叶夷简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脖子,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两只让薛老板打听的和田玉镯有消息了。”
&esp;&esp;他觑着封令铎的脸色,故意顿了顿才又道:“嘉禾县有一个掌柜说,那镯子是从他手里出去的。”
&esp;&esp;“嘉禾县的掌柜?”封令铎很快抓住重点,追问:“做什么生意的?”
&esp;&esp;叶夷简吊儿郎当地笑起来,假惺惺地安抚他道:“你听了别生气,人家也就是做点正当的小生意,没必要……”
&esp;&esp;话音未落,果然迎来封令铎冰刀似得眼神。
&esp;&esp;叶夷简这才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当铺。”
&esp;&esp;突兀的一声脆响,叶夷简看见扇门上泛白的指节。
&esp;&esp;封令铎剑眉深蹙,额间一根青筋绷紧到极致,那样子真是与平日朝堂之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封相判若两人。
&esp;&esp;自己这位挚友与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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