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东西,被他珍而重之地带着身旁,一次都没舍得用过。
&esp;&esp;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他那大手里握着的竟是自己的旧绣帕,苏云瑶抽噎几声,接过来又气冲冲地砸回他手里,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没有帕子,带着我的做什么?”
&esp;&esp;裴秉安没作声,低头仔仔细细拭干她泛红眼尾的泪水,沉声道:“莫哭。”
&esp;&esp;顿了顿,他绞尽脑汁想了会儿,又道:“你放心,等我的病养好了,我便再去边境立军功,届时升官赐爵,你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esp;&esp;他一向谨言慎行,从不会空口夸大,也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只是看到苏氏一脸委屈的模样,便想用这样的话让她开心。
&esp;&esp;谁料,那满脸泪
&esp;&esp;痕的人听到他的话,连哭也不哭了,瞪大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啐了一口,“呸,我想要什么自己都有,用得着你给我买?有这替我费心的心思,不如善心大发去探望探望什么张家姑娘,李家姑娘,说不定都是于你有恩的人家的女儿,且等着你照顾呢!”
&esp;&esp;裴秉安哑口无言半晌,薄唇艰涩地动了动,惭愧地说:“以前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esp;&esp;苏云瑶冷笑:“你以后怎样,跟我也没关系。”
&esp;&esp;话音落下,咬唇瞥了他一眼,她心中怒气更盛了些。
&esp;&esp;这厮说得什么嫉妒发狂,痛不欲生,她根本懒得在意,只是他现在像个赖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她撵也撵不走,等他受够了她的冷脸那一天,自然会离开的。
&esp;&esp;这样无情地想完,心头畅快了些,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循着来时的路回去。
&esp;&esp;裴秉安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esp;&esp;不过,垂眸沉沉看着眼前纤细单薄的身影,他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esp;&esp;以前,她待他礼貌客气却冷淡疏离,而现在,她打了他,骂了他,他却觉得,他们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
&esp;&esp;他已暗暗开始畅想,当初她嫁给他时,还得自掏银子往府里贴补家用,等他封侯封王以后,再回来风风光光娶她进门,定然补偿她以前所受的委屈,让她养尊处优,尽享世间荣华富贵。
&esp;&esp;桃林的另一边,萧祐昏睡了不到半刻钟,便醒了过来。
&esp;&esp;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想不起自己为何会突然在桃林里睡着,忖度着兴许是在席间饮了几杯酒,一时酒意上涌才醉了一会儿。
&esp;&esp;待看到苏云瑶与那裴将军一人折了一枝桃花走过来时,他便也没再多想,恰巧陆凤灵在紫云楼等不及,带着近侍来寻他们,几人汇合后重回紫云楼,席间很快又如之前一样,响起了掷骰子的声响。
&esp;&esp;只是,景王挨了一记手刀很快便清醒如初,让裴秉安十分意外。
&esp;&esp;他眉头紧锁,暗暗打量了对方一番,之后似有所悟,便悄然收回了视线。
&esp;&esp;他那一记手刀,是击在对方穴位上的,力道不重,威力却不容小觑,寻常人会昏睡两个时辰,而景王却早早便醒来,可知,他远非是旁人眼中文武平平的平庸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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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宫,坤宁殿。
&esp;&esp;宫婢按照吩咐将太子殿下带来的画卷铺开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旁,恭声道:“皇后娘娘,请过目。”
&esp;&esp;林皇后扶着宫婢的手,缓步走到桌案前,待看清那画卷上的女子肖像后,瞳孔剧烈地颤了颤,气定神闲的神色蓦然变了。
&esp;&esp;她皱眉看了一眼太子,无端的威势便压了过来,萧昀转了转掌中的冷玉扳指,抬手屏退殿中宫婢,道:“母后,这正是那日我见到的苏娘子,父皇用的紫薇伴梦香,正是出自她手。”
&esp;&esp;林皇后盯着那画看了许久,开口时,一向平和的嗓音微微有些发颤:“她家在何处,姓谁名谁,父母是否还在,可都着人打听清楚了?”
&esp;&esp;萧昀道:“儿臣早已派人去打探过,她父母双亡,几年前就不在了,老家只有一个婶子,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近亲了。”
&esp;&esp;林皇后喝了口茶定定神,道:“既然只有她一个人,倒也不算什么大事,那香的事,你是如何与她说的?”
&esp;&esp;萧昀撩袍在一旁坐下,苍白劲瘦的指尖轻叩了几下桌案,视线落在那令人惊艳的画像上,眸色暗了几分。
&esp;&esp;“她会制香,对画画也颇有心得,儿臣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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