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乌姆斯特德急得恨不得掐死他,贝里内利倒了杯茶递过去给他降降火,慢吞吞道:“你再急也没用,我把他带回来,他就会跟你走吗?前几次失败了,这一次就能顺利不成?你拦不住的,乌姆斯特德。”
&esp;&esp;就像他们拦不住神域的崩解,拦不住圣子的陨落,这一切都是神命,他们无权干涉。
&esp;&esp;“他不是金丝雀,”贝里内利抿了口茶,“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们最开始不是挺高兴吗?一个叛逆的冒险家可比一具乖巧的微笑玩偶好得多。”
&esp;&esp;乌姆斯特德回想起前几次的碰壁,立刻蔫了,他扑通栽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捂着脸喃喃:“这话你自己和那两位大人说……”
&esp;&esp;“我见不到他们,我只是个底层做苦力的天使而已,”贝里内利淡淡道,“好了,你可以滚了。除非你想留下来帮我应付这里的烂摊子。”
&esp;&esp;当校医的坏处就是这个,虽说平日里相对清闲,但事情来了,挡都挡不住。
&esp;&esp;“赶人的时候倒没当自己是底层的天使了……”乌姆斯特德嘀咕。
&esp;&esp;贝里内利不置可否,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再抬头时,乌姆斯特德早已消失了踪影。
&esp;&esp;下一秒,一名学生门都来不及敲便闯进了屋内,急切道:“教授,学院北面有一座楼塌陷了!我们找到了几个伤员,其他的……您怕是得亲自去一趟!”
&esp;&esp;贝里内利揉了揉眉心,无声叹了口气。
&esp;&esp;“知道了,”他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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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一天夜里,北部森林。
&esp;&esp;尤卢撒趁着夜色离开了学院,来到了一周前与魔女约定的见面地点。
&esp;&esp;哥莱瓦从他的衣兜里好奇地探出头,这儿的氛围令它感觉有些熟悉。
&esp;&esp;尤卢撒搔了搔哥莱瓦的脑袋,抬眸望向森林深处,枝叶掩蔽下,一座小屋安静地藏在林间,半开的木窗流泻出温暖的黄光。
&esp;&esp;这座小屋没有花园,尤卢撒也没从窗缝里看见任何人影。他来到院子里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那门便自动开了。
&esp;&esp;“请进。”一个声音道。
&esp;&esp;尤卢撒这才推门而入,入眼便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室,几扇小门排列在四壁上,紧紧闭着,不知通往何处。
&esp;&esp;这里和尤卢撒的家相比空旷太多,家具除了几张桌椅就再无其他,因装修简陋显得空旷无比。
&esp;&esp;正对门的桌上摆放着一套用旧了的茶具,一只斟满了茶水的杯子放在一张靠椅前,似乎在暗示什么。
&esp;&esp;尤卢撒在那张靠椅上坐了下来。
&esp;&esp;“你喜欢喝茶吗?”那个声音又问。
&esp;&esp;“还行,”尤卢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算讨厌。”
&esp;&esp;那声音又住了口,尤卢撒也不着急,把哥莱瓦从口袋里捞出来,放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它的羽毛。
&esp;&esp;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交换名字这种事,我觉得还是面对面进行来得好。”尤卢撒道。
&esp;&esp;对方沉默片刻,似乎觉得尤卢撒说得也有道理,只听一声极轻的布料摩擦地面的声响,尤卢撒回过头去,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esp;&esp;“你好,”那人颇有些胆怯地摘下兜帽,面上的雀斑随着他脸颊肌肉的鼓起而跳动,“你可以叫我朗津。”
&esp;&esp;乍一眼看去,对方身高一米八出头,尤卢撒却发现他摘下兜帽的双臂短得惊人,低头一看才发觉,朗津双脚离地约莫二十厘米,一截长袍拖在地上,末端沾了一小片灰尘。
&esp;&esp;朗津飘到尤卢撒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以掩盖紧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esp;&esp;尤卢撒回过神来,道:“万汀,尤卢撒·万汀。这家伙是哥莱瓦。”
&esp;&esp;他把掌心的白鸟举起来给朗津看了一眼,哥莱瓦张开翅膀向对方致意。
&esp;&esp;朗津放下茶杯,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一个劲儿地打量着尤卢撒,直把人看得全身不自在。
&esp;&esp;实际上,尤卢撒也有相同的好奇。他是第一次在非拍卖场的场合见到魔女——或者说,魔男——,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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