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该死,我们可真是撞了大运了。”尤卢撒死死抠住船舷,另一手紧搂住伊斯维尔,飞溅的浪花让人睁不开眼。
&esp;&esp;伊斯维尔将人搂进怀里,哥莱瓦挤在两人中间, 用翅膀捂着脑袋瑟瑟发抖。
&esp;&esp;失重感侵袭而上,渡轮从百米高的瀑布坠落,它像一片落叶, 稍不留神便会被大浪拧碎,须臾便消失在了海沟中。
&esp;&esp;失去意识之前,尤卢撒脑中只有一句话。
&esp;&esp;怎么他们总在船上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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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很少有船只能承受前往世界边缘的航行, 不仅仅是因为旅途遥远,多有海兽拦路,有经验的冒险家知道,海洋上威胁最大的,是来自世界边缘的、崭新的物种与地貌。
&esp;&esp;少数能驾驭他们的,只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灵。
&esp;&esp;一头海兽在岸边漂浮。
&esp;&esp;若有精通魔兽的学者来到此处,必然会感叹世界边缘又为他们创造了怎样绮丽的物种。
&esp;&esp;它通体浑圆,飘带般的触须从周身延伸而出,随着潮起潮落漂浮,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的蓝紫。
&esp;&esp;少女跳上沙滩,被光脚接触滚烫沙砾的感觉激得一个哆嗦,随即笑出了声。
&esp;&esp;她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皮肤黝黑而细腻,生着一头与肤色对比鲜明的银发,双眼赤红如同刚喷溅而出的血,深邃宛如曾注视过万千岁月。
&esp;&esp;少女回头望向沙滩上的银发青年,他双眼紧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海浪冲刷着他的躯体,洗去苍白皮肤沾上的沙砾,令他皱了皱眉,似乎挣扎着想要醒来。
&esp;&esp;“这就是我走之后接任的右使?”少女好奇地在青年身边盘腿坐下,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点,“看着确实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esp;&esp;青年的呼吸平缓下去,像是陷入了深眠。
&esp;&esp;她坐了会儿,直到海兽用一条触须轻击海面,吸引了她的注意。
&esp;&esp;少女走过去,海兽随之张开巨口,一份用丝带卷起的羊皮纸躺在那儿,少女取过羊皮纸,展开一瞧,面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
&esp;&esp;“真不是东西,”她望向仍在昏迷的青年,声音带着同情,“摊上那家伙算你倒霉。”
&esp;&esp;她将羊皮纸丢回魔兽嘴里,俯身将青年轻松扛起,纵身一跃,跳到了魔兽背上。
&esp;&esp;“去库里枷。”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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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伊斯维尔觉得自己在做梦,只是这梦境格外清晰。
&esp;&esp;他仿佛与世界融为一体,一切事物近在眼前,他只需眨一眨眼,便能看清行人身负的背囊,画家笔下的线条,以及马匹在奔驰中飘逸鬃毛的尖端。
&esp;&esp;可它们又那么远,伊斯维尔伸出手去,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宛如他生了一双神的眼睛,以一种称得上冷漠的平静俯视世间万物。
&esp;&esp;他俯冲下去,足尖掠过树梢,紧闭的大厅内,精灵王正与臣子共商国是,王后在神庙祈福,长老靠在柔软的躺椅里,嘀嘀咕咕地为手里的披风刺绣。
&esp;&esp;久经沙场的精灵将军正在教导他新收的学徒,她想必很有天赋,将军虽仍是不苟言笑,但那逐渐爬上细纹的眼角隐约可见欣慰的笑意。
&esp;&esp;森林祥和安宁,精灵轻松地欢笑,魔兽在更遥远的林间穿行,就同他曾见过的每一个日夜。
&esp;&esp;伊斯维尔调转方向,来到了那座临近的王国,新登基的国王面容年轻,但已然褪去稚嫩,她端坐在王座之上,平静地俯视坐下万千臣民。
&esp;&esp;他飞过海洋,魔兽的影子从水面下方悠然游过,巨龙振翅高飞,斑斓的翅翼饱饮长风,横渡海洋,来到临近的巨人王国。
&esp;&esp;他随着渡轮来到那块最为广阔的大陆,赤发的贵族围在桌边谈笑,骑士正和胞妹争吵,幼子缩在母亲怀里昏昏欲睡。
&esp;&esp;飞瀑依然高耸,伊斯维尔坐在飞行船的顶端来到繁华的王都,年轻的皇帝支着下巴在书房里批公文,女佣推门而入,为他送来提神的茶水。
&esp;&esp;他来到那座刚刚易主的楼房之前,透过那扇虚掩的木窗,他看见棕发的精灵站在桌前,脊背笔挺,她缓缓举枪对准面前首领的头颅,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随之而来的是一朵赤色的血花。
&esp;&esp;伊斯维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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