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一半。
&esp;&esp;地上到处都是落叶。
&esp;&esp;天阴沉沉的,绵绵秋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到处泞泥不堪。
&esp;&esp;乔瑞珠站在细细的雨里,到处跟人打听乱坟岗的位置。
&esp;&esp;一大早,她才喂完孙湘,就听到了一个消息,沈氏生下来一个死胎,经受不住打击,直接撞墙死了。
&esp;&esp;她仅二十三岁,又是自尽,不能葬入孙家祖宅,听说老太太老爷都为此伤心透顶,一怒之下让下人直接将人扔在了乱葬岗。
&esp;&esp;主仆一场,主子待她情如姐妹,她想去见主子最后一面,但只能偷偷的去,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赵宝珠知道她还挂念着主子,是不会放过她的。
&esp;&esp;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因为她只是一个通房,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孙湘,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亲人。
&esp;&esp;其实也是有父母兄弟的,但都是死契。京都离金陵一千多里地,坐马车要走十几天,她是沈芯的丫鬟现在沈芯出事了,是她在赵宝珠面前做证,逼死了沈芯,不用沈家逼她,她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就过不去。
&esp;&esp;沈芯待她亲如姐妹,没了沈芯的支撑,乔瑞珠觉得以后自己寸步难行。
&esp;&esp;整个乱坟岗都找遍了,也不见沈芯的任何贵物,以后沈家的人若要问起沈芯的消息,她该怎么回?
&esp;&esp;乔瑞珠在乱葬岗茫然地走着。
&esp;&esp;突然有一只满是泥浆的脏手拉住了她的裤管。
&esp;&esp;乔瑞珠吓得浑身发一麻,一下子坐在地上。她走的累极,实在是走不动了。
&esp;&esp;雨赿越下越大,汇成了水坑
&esp;&esp;孙滢才弄明白,这个泥人从水坑里伸出手,她在向乔瑞珠求救。
&esp;&esp;这个人也是和自己一样来找人的吗?算了,同病相连,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esp;&esp;乔瑞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拉了出来。
&esp;&esp;“好冷。”那个浑身是泥巴的双手抱臂,牙齿打颤着说。
&esp;&esp;听到声音乔瑞珠知道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沈芯。
&esp;&esp;“主子,终于找到你了。”乔瑞珠立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了沈芯,帮她穿上。
&esp;&esp;沈芯不安地望着乔瑞珠,问道:“你是谁?”
&esp;&esp;夫人这是怎么了?连她也不认得了。
&esp;&esp;乔瑞珠还没来及开口,沈芯倒在泥水里。
&esp;&esp;乔瑞珠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淋泡得起了褶皱。
&esp;&esp;她心底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主子没死,但孙府的下人将她活埋了!
&esp;&esp;这种天气,在泥水里冻一夜肯定会出事。乔瑞珠用手摸了摸沈芯的额头,热得烫人。
&esp;&esp;还好乔宝珠有力气,连拖带扛,走出了乱葬岗,刚好一位大爷带着老伴赶着驴车从一旁经过,可怜她二人,便捎回了城里。
&esp;&esp;乔瑞珠又托这个大爷帮忙买房子。
&esp;&esp;“我儿子打仗死了,媳妇改嫁了,空的有三间瓦房,独门独院,要就出十五两银子。”
&esp;&esp;沈芯平时大方,她们这些贴身丫鬟也都有节余。
&esp;&esp;“托大娘帮忙照应着,我妹妹的男人也是打仗没了。”乔瑞珠不敢暴露沈芯的真实身份。“妹妹受了刺激,好像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esp;&esp;两个老人可怜乔瑞珠编出来的身世,可怜她们,每每过来照应,说是两家其实以前就是一家,中间砌了一道墙隔断了,后来觉得照顾沈芯不方便,又开了个侧门。
&esp;&esp;“主子她发热好了之后好像以前的事就不记得了,也不喜欢跟人相处,就喜欢做绣品,见到生人会局促不安。”乔姨娘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esp;&esp;头顶就是玛瑙般的葡萄,伸手就可以够到。
&esp;&esp;“娘亲,这葡萄是留给我的吗?”孙滢尝试性的开口道。
&esp;&esp;门内的沈氏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孙滢笑着摘下两颗葡萄,丢进嘴里。
&esp;&esp;门内的沈氏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娘亲,这葡萄好甜,您再不出来我要吃光了。”
&esp;&esp;门突然由内打开了,沈氏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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