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的神情异常严肃,“你早就在河面上一头摔死了。它们没安好心,就是想要杀人。”
&esp;&esp;既然如此,就让我烧死它们,即便在冰寒的水下,五蕴阴火也能不受阻碍地旺盛狂燃,就让我烧死它们,叫它们在自己的家园中凄惨哀嚎!
&esp;&esp;巫曦哈哈一笑,拉下他的耳朵,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
&esp;&esp;孔宴秋皱起眉毛,他暴戾的杀意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的神色。
&esp;&esp;“你……”他一时语塞,“你真想这么做?”
&esp;&esp;巫曦点点头。
&esp;&esp;“你的玩心还真重啊,”孔宴秋叹气,“好吧,我去找找板子掉哪儿了。”
&esp;&esp;二十分钟后,两人重振旗鼓,再次站在陡坡上。
&esp;&esp;“准备好?”巫曦严肃地问。
&esp;&esp;孔宴秋严肃地点点头,严肃地摆好橇板,严肃地系好绳子。
&esp;&esp;“来吧。”他说。
&esp;&esp;他们重新飞跃在宽阔的冰道上,与上次轻松散漫的态度不同,这一次,孔宴秋专心控制绳索,巫曦则专心分辨空气中的味道。
&esp;&esp;木板与冰面摩擦,发出声势浩大的共振之音。一人一鸟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感应着厚厚冰层下面的动静。
&esp;&esp;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之前被掀飞出去的河段,巫曦瞪大眼睛,目光猛地定格到一个位置。
&esp;&esp;他断然大喝:“快躲!”
&esp;&esp;孔宴秋眼疾手快,狠狠把滑板往上一拉——
&esp;&esp;鳋鱼故技重施,再次控制冰面,狠狠顶起,试图进行第二次攻击。只是这一次,它的目标早有准备。
&esp;&esp;——在巨大外力的冲击下,滑板仅仅失控地打滑了两下,接着稳稳飞上高空,划过一道圆滑的弧线。落地时,在冰上撞击弹跳了几次,就安然无恙地继续前进了。
&esp;&esp;“哈哈!”巫曦张开双手,快乐地大喊大叫,孔宴秋也在畅快地微笑,“赢了!我们赢了,你的阴招没有成功!”
&esp;&esp;他转过身,冲冰面下的鳋鱼狂吐舌头,做鬼脸,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见:“老狗学不会新把戏,略略略!”
&esp;&esp;事实证明,哪怕隔着厚厚的冰层,鳋鱼仍然可以看见。
&esp;&esp;听到它在冰下发出狂怒而模糊的噪音,巫曦面色一僵:“哦哟,不好,快跑!”
&esp;&esp;鳋鱼在后面穷追不舍,一人一鸟在前面把它当做紧张刺激的滑道娱乐项目;鳋鱼在后面咆哮,一人一鸟在前头怪叫大笑……如此,活活地将鱼怪溜了一上午,直到鳋鱼恨恨不平地沉进渭水,再也不理会他们,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esp;&esp;巫曦玩得满头是汗,浑身燥热,他呼哧哈哧地喘着气,嗓子真的喊哑了,一说话就疼,饶是如此,他仍然窝在孔宴秋怀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esp;&esp;“太有意思了!”他沙哑地道,“下次我们还要来这儿玩!”
&esp;&esp;“少说点话,”孔宴秋拿出羊皮水囊,把蜂蜜滴进去,看着他一口口地喝,“喉咙不难受?”
&esp;&esp;巫曦嘿嘿笑,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渭水,转眼就玩到了晌午,他喝完蜂蜜水,摸摸依然干瘪的肚皮,对孔宴秋噘嘴。
&esp;&esp;“饿了。”
&esp;&esp;“走吧,”孔宴秋道,“我们去抓鱼。”
&esp;&esp;巫曦玩了一上午的激流勇进,这会儿腰酸腿软,走不动路。孔宴秋便把他放在宽大的滑板里头,自己将滑板上的绳子系在腰间,他低低地飞在前面,后头拖着一个软趴趴的巫曦。
&esp;&esp;巫曦好奇地左看右看,看够了沿岸的风景,抬头瞥见了孔宴秋垂下的尾翎。孔雀的尾巴华美丰厚,羽斑鎏金镶紫,绮丽至极,像泪滴一样闪闪发亮,他忍不住就伸手去够,想拿在手上摸摸看。
&esp;&esp;自从孔宴秋从昏迷中醒来,巫曦可再没有机会摸他的大尾巴了,是以这会儿眼馋得要命。然而他左右开弓地捞,那厚厚一捧摇曳的饰羽却始终捞不到手上,总是狡猾地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esp;&esp;巫曦累得额头滴汗,余光瞅到孔宴秋的肩膀正小幅度地抽动,登时恍然大悟,控诉道:“你捉弄我!”
&esp;&esp;孔宴秋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头道:“技不如人,怎么能说是捉弄呢?”
&esp;&esp;可惜,他还在这儿给巫曦讲技巧的事,孰料人家马上就要发挥邪恶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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