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他是谁?”精细鬼等人走了小声问。
“是船上的人,我看还剩这么多没吃放着也坏了,就叫船上的人过来端走了,剩下半盆留给你们夜里吃,”陈幺娘关好门打算洗碗,结果一看锅碗都洗干净了。
晚饭结束肉吃多了也不能马上睡,洗完澡三个人坐在院子里乘凉。
精细鬼依旧雷打不动的练臂力,逢吉抱着木头人摸索着扎针。
陈幺娘呆坐着太无聊了,进屋拿出她带的一套刀具,就是瞎大夫遗留在她阿娘船上的那一套。
拿出来对着月光擦拭半天,把做饭留下的肉皮端来,拿刀没事在肉皮上划来划去的玩。
精细鬼练的满头大汗停下手,看陈幺娘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他好奇的蹲过去,低头一看旁边的皮袋里,整齐有序的排列各种造型的刀,足足有二三十样了。
“五姐你咋有大夫用的刀具?这一套可不便宜的,我师傅就有一套,不过他的没有你的齐全。”
“是吗?我这是瞎大夫走的时候留下的,它很珍贵吗?”陈幺娘停下手看着小巧的刀问。
“当然珍贵了,这刀具花钱都不一定买的到,师兄还说等他长大了,继承师傅的那一套刀具,我看他是痴心妄想了,那么多师兄都等着继承呢!等老死也排队继承不上,”逢吉头也不抬的回答。
“谁痴心妄想了?继承不到我自己买,”精细鬼气鼓鼓的瞪逢吉,当大夫的,谁不想拥有一套这样完整的刀具?
陈幺娘放下刀具,陇起来一股脑的放精细鬼怀里。
“现在它们都是你的了小六!”
“我不要,这东西好贵……”
“贵怎么了?贵也是给人用的,能发挥到它最大的价值,才值得并配上“贵”这个字,刀具就是救死扶伤的东西,五姐给你的,你干啥不拿着?”陈幺娘是真心要给精细鬼的。
她觉得这刀具放她手里,除了切猪皮玩也干不了别的了,给小六才是最正确的发挥价值。
“五姐……”
精细鬼抱着东西红了眼眶。
“行了,你会切猪皮吗?我教你切猪皮玩,我在船上天天教寿喜切,他现在的刀功可厉害了,船上切菜谁也没有他快,”陈幺娘说着拿起了一把刀。
握住精细鬼的手,在猪皮上轻轻的一划,然后尾部勾挑上去,一块皮被划的就要掉了,她扯了一根头发下来,打了一个圈勾住猪皮,两手不停的左右摇晃拽猪皮。
精细鬼看了稀奇好玩的厉害,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五姐你这玩的是啥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玩?”
“哦,我在玩骟鸡,”陈幺娘把吊起来的肉皮放旁边去,继续吊下一块肉皮。
“玩的啥?什么叫骟鸡?”逢吉抱着木头人震惊了,他从来没听过骟鸡一说。
“就是家里喂养的鸡,在它翅膀下割开皮,用头发给里面的卵勾住晃掉,然后鸡能长的肥美胖大,它就不会掉膘了,”陈幺娘简单的给两人解释了两句。
逢吉……
精细鬼……
好好好!骟鸡是吧?还第一次听说骟鸡的玩法!
人情
逢吉也不练扎针了,跟精细鬼两人各拿了一把趁手的刀,在陈幺娘手把手的教授下,三人骟猪皮玩了一个多时辰,才心满意足的上床躺下休息。
睡梦里都还在玩骟猪皮,可见猪皮的魅力何等优秀了!
次日一早起来去医馆前,被强按着吃了锅里一直煨着的骨棒子,还喝了三大碗汤才允许出的门。
他们出门不久,陈幺娘都还没来得及回船上,门再次被人敲响。
她跑去打开门,是昨儿的老胡头屠夫,又送来整整两筐的大骨棒子。
“老胡头叔你这……?我锅屋里还没吃完的。”
“没吃完慢慢吃,骨头是昨儿邝老头交代的,让我今天一早直接送来,省的你还要过去自己费事拿,筐我明天过来拿,”老胡头说着把筐挑去了厨房,出来满脸笑容的走了。
陈幺娘挠挠头,浪费了!要是在饮马寨就好了,家里人口多两筐骨棒子,几人一分刚好一天解决完,她提着桶出门打水回来,给骨头放盆里泡着留中午烧。
擦干净手偷偷摸摸来到茶坊,人也没好意思进去,在门口磨蹭着伸头缩脑的看半天。
“小五姑娘您来了,怎么不进来坐?”贺图管事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了她。
他得了贺新春特别的嘱咐,知道了小五姑娘对船场,对大小姐,以及对贺家有什么样的恩,故而心里也十分感激她。
“贺图管事,我……我想跟你们买点茶叶,”陈幺娘回头颇为尴尬的说了来意。
“茶叶?”贺图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遇到啥大事了,茶叶茶坊多的是能算个事?
“嗯,我六弟贪嘴吃肉吃多了,现在需要点茶叶用,我去茶铺买,结果他那里都是茶渣子,煮了很久的根本没法用,所以……”陈幺娘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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