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原话不是……”
“你就说二哥说没说这话吧?”陈幺娘瞪着眼睛问。
“说了,”鱼波精耷拉脑袋回答。
“三哥,我们还年轻,别学黄寨主他们,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血腥味,拿别人的命拿多了没有好下场。”
“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东城门帮寨死的人,如果那一晚我迟疑一瞬,说不得大哥小六逢吉都不会有如此下场!”陈幺娘眼里多了一丝水光。
鱼波精见状低下头,“我听你的小五,你说什么我都听。”
陈幺娘深呼吸了一口气,逼退了眼里的泪光说道。
“这次我把决定权,交给凤淳和驻兵营行使,傍晚三哥去后山,点五十个凶悍的人待着,明晚带他们去府城接应武平安,这次咱们做兵不血刃吃饱饭。”
鱼波精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小五你没事吧?”
陈幺娘伸手握了握鱼波精的手臂,给了他一个笑脸没解释。
傍晚船场又回来两只大船,一只船是粮食,另一只船上都是肉食,什么猪、野兔、野鸡、野鸭、野猪,狗獾子等等。
多的武大婶放声大笑,她感觉自己儿子好能干!好厉害哟!船场要过肥年了。
鱼波精看完热闹,笑呵呵的跑去后山点人了。
陈幺娘找到武大叔说话,叔俩远离人群在僻静处安排事情。
“家主非要跟去吗?”武大叔有点不赞同陈幺娘去。
陈幺娘低语解释要去的原因,“我担心我三哥,他模样大叔你也看到了,性格虽然厉害,但很容易被人激上头。”
“我跟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打算用兵营的人解决仙童帮,又不想我三哥沾手此事,顺带帮林尚存拿了隆兴寨,大叔过年那天饭做的丰盛些,等着我们回来吃年夜饭。”
“要不我跟家主去吧?留陈三爷在船场看家,”武大叔提议道。
陈幺娘摇摇头,“船场谁都不如大叔替我看的好,船场接下来会有一场生死战,我今儿就把船场暂时托付给大叔。”
“我如果出事了,你带平安哥等我二哥回来处理,偌大的船场关系复杂,我和我二哥如果镇不住,别人休想能镇住船场。”
武大叔看陈幺娘神色坚持,他只能无奈点头同意了。
天色入黑码头再次来了两只船,这次来的是满船的皮块子,看模样几人在府城扫的很恪尽职守,船场岂止是过肥年了,简直是安稳过个正月了。
次日整天下来,码头船也没歇过,夜里鱼波精带人悄悄坐船先行一步。
陈幺娘是他们走后才走的,她回府城直接去了精细鬼家,把房间打扫一遍烧了热盆,便是倒头睡了一觉直到下午才起来。
傍晚做好饭,找了个熟悉的乞丐,给了二十文钱,要他送信给武平安,让他放话明晚上回去船场去。
天黑悄悄去见了陶长安一面,问了问饮马寨的情况,又问了问家里的鱼胶生意。
“小五东家放心,饮马寨的生意可好了,锄头东家又来了一个小子,若是东家想见他们,我可以安排他们来野牛村住着。”
“饮马寨如今除了马家人,时不时的多嘴问锄头东家情况,是再没外人注意他们了……”
“长安大哥你说什么?马家人经常问我阿兄情况吗?问他什么?”陈幺娘打断陶长安的话。
“也不算经常问,锄头东家说过,大概一个月有那么次把两次的样子,问锄头东家来府城情况,怎么了小五东家?”陶长安看陈幺娘严肃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
陈幺娘低头沉思了一会,是了,凤池多活了一世的人,她怎么把最重要的核心忘了?
他是一个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不盯着她阿兄的?他没有明说过出来,或者刻意不提就是最大的破绽,说明他要用她阿兄一家人,当作最后拿捏她的东西,也可以在必要时给她致命一击。
“长安大哥,你天亮以后就回饮马寨,回去告诉我阿兄,我要回饮马寨一趟,让他悄悄帮我约马家老里正,我有事要跟老里正说。”
“你回去前,尽量把手上的事情安排结束,帮我阿兄他们收拾好东西,剩下的就等我到家再安排。”
“好的小五东家,”陶长安赶紧答应好。
陈幺娘说完话出来,走到巷道口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触及到地上杂乱的雪脚印,脚印很深又利落。
杂乱的脚印里,独有一双小的脚印,她抬脚上去比划了一下,是相反的而且比她的大一寸,笃定这些脚印,绝不是街人白日走路留下的。
她转身顺着脚印追溯,一直到巷子拐角才没了踪迹,陈幺娘心里瞬间戒备起来,手在袖下蜷缩握紧,这些人冲她来的,心里努力平稳气息。
若无其事的对空空的巷道笑道。
“宣夫人来都来了,何不出来当面与我叙叙旧?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光明正大的露面,我今儿能出船场,全都是为了你而来,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英雄般人物,莫要让我期待落空呀!”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