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给辛禾雪吃的。
辛禾雪傍晚的时候又睡了一觉,但是他越睡,却感到头脑越是昏沉,吃完晚饭之后,洗漱完再回到床上,就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所以不太能睡得着了。
贺泊天从他身后揽过来,大手环住他的腰。
辛禾雪能够闻到来自贺泊天身上浅淡的草本沐浴露的味道,还有睡衣经过洗衣液清洗又在太阳底下晾晒完之后干净的气息。
熟悉的气味环境让辛禾雪勉强安定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泊天的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
辛禾雪的皮肤薄,来自哨兵的那双大手却覆盖着常年训练与战斗留下的粗茧子,顺着腰腹一路向上抚弄,覆盖住青年肋骨上光滑柔韧的皮肉。
按揉的力气大了些,温度热而烫,辛禾雪敏感地控制不住倒吸了几口气,却因为胸膛起伏,两颗乳粒陷入了哨兵的手掌与指缝当中,颤巍巍地立起又被揉挤,他受不住地脖颈后仰,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喘息,“不行,别弄了……”
贺泊天的下颌抵着他肩颈,“为什么不行?可是我们已经有很久没做了……”
辛禾雪道:“我今晚太累了,明天还要到村里考察,等这次行动结束回去再说,好吗?”
他用的是征询意见的疑问词,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
像是熊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哨兵终于消停了,一动不动地光是在后方抱着他。
辛禾雪忍了忍,还是道:“手。拿出去。”
贺泊天的额头摩挲他后颈,碎发交缠,“不,我要贴着它们睡。”
神经病。
辛禾雪咬了咬牙,耳根燥热得发红,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贺泊天终于慢吞吞地把手从辛禾雪睡衣内抽离,手肘撑起,又伏身响亮地亲了辛禾雪耳垂一口,这才从床上爬起。
辛禾雪转过身,柔软的乌发散在枕头上,被他压在底下,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向贺泊天,“你去哪?”
贺泊天背对着他,不自在地道:“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又发情了?
辛禾雪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心,重新翻过身去,没有再理会贺泊天。
经过哨兵的一番折腾转移注意力,辛禾雪却重新感受到了睡意,他半梦半醒间,听见贺泊天开门去往卫生间的声音。
在门轴的两声“吱嘎”之后,辛禾雪的意识被拽入黑暗的睡梦里。
贺泊天去的时候没有开走廊的灯。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午夜里,从黑暗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传出来。
水龙头旋转到极致,冰冷水流因此滚滚冲刷出来,冲到洗手池里疯狂碰撞着池壁,反溅到哨兵的脸上,直到高峻的眉骨和线条分明的面中,都沾满一点一滴的透明水珠。
卫生间只有角落里的那盏壁灯,静静地亮着,倾斜投在地板上的阴影呈现出哨兵高大的人形。
那道成年男性的影子弓着腰,向着洗手池的漏斗排水口,不断抠挖着自己的喉咙。
“啪嗒。”
“啪嗒。”
“啪嗒。”
暗红色的内脏碎末掉进洗手池里,疯狂的水流将它们冲散,冲得更碎,和血腥味一起冲入排水管道之内,一直到不再有任何的肉末从口中呕出,而更多的一根根深绿色藤蔓拥挤着从喉管里涌出来,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无声挥舞着。
漆黑影子直起腰,向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露出模糊不清的微笑。
………
第二天的考察工作还算顺利,他们走过洮巴口的各个地方,画出了这个小渔村的平面图。
一个本地还没有搬迁离开的村民,带他们到一开始打捞起畸变种的海岸边,说话夹杂着当地的土音,介绍道就是半年前在这里打捞起来的。
“乡亲们的吓得要命,哨塔那边立刻叫我们不要出海打渔咧,村里有点钱的就立刻搬走咧,我是半辈子靠海吃海,突然要我背井离乡,重新生活都成问题!”
村民唉声叹气,因为奔波于海上而吹得皱巴巴的苍老脸上,展露出疲惫之态。
离开海岸边的时候,辛禾雪似有所感,下意识地回过头。
那个老村民还站在海边,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已经这般久久地盯紧他不知道有多久了。
辛禾雪头脑里的钝痛又重新席卷而来,海风带来潮水的嗡鸣,他竟然觉得有些尖锐。
贺泊天始终陪在他身旁,“怎么了?”
令人安心的干净草木气息传来,辛禾雪勉强定了定神,“没什么。”
等他再回头看去时,刚刚还站在海边的老村民却不见了,原地只有一座海岸边际线的石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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