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欲离开,可就在起来那一瞬间,眼前一花,他身体晃了晃扶住龙椅把手后才勉强站住,注意到陛下身体不对,王公公大惊失色:“陛下,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建安帝眼前由花色转为黑暗,他想开口让王公公扶他坐下传太医,可一开口,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身体一软,建安帝在朝堂上晕倒了。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王公公十分惶急,殿中的太子皇子和文武百官也意识到上首迟迟不离开的建安帝不对了,听见王公公尖声叫道:“陛下晕倒了,快传太医!”
太子和几位皇子皆面带急色,匆匆跑上台阶,文武百官停留在殿内不敢上前亦不敢离去,殿外的侍卫听到动静后立马将太和殿包围起来,与此同时命人去后宫请皇后娘娘前来主持大局。
太医和甄皇后同时抵达,甄皇后阻止对方行礼,神色凝重:“不必多礼,你先进去为陛下诊治。”
太医匆匆进去。
整整一天一夜,建安帝仍旧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甄皇后下令,让六部尚书和太傅辅佐太子稳住前朝,她压下后宫翻涌不断的风波。
面对建安帝昏迷不醒,不管心下如何,朝臣们表现沉稳。
好在第三日,建安帝从昏迷中醒来,他还不能坐起身子,却命太子六部尚书和太傅前去寝宫,半个时辰后,太子监国皇子与重臣辅佐的圣旨传出。
建安帝醒来后,除开太子监国外,朝堂上好似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比以往更加平静无波。
事实上却是看似平和的东宫太子和三皇子两方势力争执增加,彼此之间波澜不断。
他们本就面和心不和,先前碍于建安帝龙体康健才维持着兄友弟恭,如今见父皇倒下,意识到对方龙体欠安,并非要在等上十几年后,两方人马都按耐不住了。
不过,不管京城如何波涛汹涌,地方各府皆未感受到,因为在建安帝晕倒后,太子与诸位朝臣便联合起来封锁消息,待建安帝转好后,他们更不会传出不利大乾安稳的消息。
但在建安帝晕倒当日,一人一马快速离京往幽州府的方向飞奔而去,建安帝清醒当日依然如此。
接收到密信,郑颢打开,当看见上方用特殊记号所指代的内容时,他深眸微紧。
黑眸沉沉,郑颢凝视着信纸,眼眸一动不动。
片刻,他抬头眸色不明却透着些许兴奋。
拿着信纸的手掌微微一紧,信纸出现折皱痕迹。
待冷静后,郑颢声音平稳开口请谋士前来书房。
主公
叶阔澜走进书房。
“府尊唤某前来所为何事?”
他朝桌案后青年知府行礼。
郑颢开口:“叶先生请坐。”
叶阔澜往旁边走几步落座。
郑颢看向对方问:“这些日子,先生常入乡间探访,流连城内大街小巷,先生对幽州府是何感觉?”
叶阔澜说着场面话:“府尊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某深感佩服。”
郑颢未戳穿对方,话语一转:“本官听闻先生从前常在京城讲学,不知对京城是何感觉。”
此话一出,叶阔澜神色不变,手指微动。
叶阔澜乃举世闻名之大儒,先帝时便曾征他入朝,但叶阔澜醉心学问无心仕途,先帝见其不慕名利,便放弃这个想法。
虽然叶阔澜一生没有入仕但桃李满天下。
他闻名大乾,不仅因为自身博学多识,还因着继承孔子教书育人思想,对名下弟子因材施教。
由他教导出来的弟子有几千人,有的入朝为官,有的教书育人,有的精研机关之术……
许多州府官员贪慕叶阔澜声名,想请对方入府学教书却不得其踪迹,盖因叶阔澜常年深居简出,或在书院教书育人,偶尔间带着弟子在外游历,也是低调至极,不会暴露自己身份,当地知府发现他到来时,叶阔澜已经带领弟子离开了
此次,郑颢能顺利将对方“请入”府中也是机缘巧合,郑颢并未此沾沾自喜,叶阔澜并非寻常之士,如果他不能让对方满意,叶阔澜便是暂时居住府上日后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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