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青年凝视着自己,宛若能把他看透的目光,顾霖道:“真要论起来,我投放在你身上的心神最多,我们相依为命走过来,这一点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况且”
顾霖脸上露出微许无奈,移开放在青年下巴上的手掌,掌心抚在对方脸庞,轻声道:“你是我男人,你和小安身份不同,我将他看作孩童,难免多关怀些,你也说了,小安日后会是你我继承人,怎么连这醋都要吃,嗯?”
郑颢神色不变,手指微动。
顾霖见此眉间微动,移动指尖到青年眉眼,而后低首亲了亲。
不得不说,顾霖十分擅长抚平青年的不悦和嫉妒,一席话加上一系列安抚的动作,郑颢的神色和眉眼微微松缓,就差松口了。
心下划过些许无奈,顾霖凑近青年耳边,开口说了些什么,郑颢眸光微动,衣领下的脖子染上微许红意,可看着对方平静如常的神色,顾霖没有发觉郑颢不对。
他起身正要微微朝后退去,忽然,腰上缠上一双铁臂,顾霖抬眸看向青年,见对方仍注视着自己,没有放下手臂的打算。
顾霖没有继续后退,一道灵光从他脑海划过,在郑颢目光下,顾霖不退反进,顺着腰间那双铁臂坐在郑颢腿上。
俩人面面相对,只隔几指距离,呼吸间,顾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气息与青年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为寂静的屋内添上几分暧昧。
面对此情此景,郑颢难以保持平静,他向前微倾身子,顾霖身子一顿,没有向后退去,感受着青年愈发接近自己,炙热气息打在他面上。
顾霖嘴唇微张却被郑颢堵上。
温热落在唇上,顾霖慢慢闭上双目,许久一吻毕,青年退开时,顾霖掀开眼皮,浅棕色双目蕴含着水汽看向他。
郑颢开口,嗓音低沉喑哑:“顾叔的意思,我明白了。”
于顾叔而言,他是对方的男人夫君,顾安是小辈,顾叔关心顾安是出于长辈的关怀并无其他用意。
而他不同,想到自己的身份,郑颢觉得顾叔说的对,他不该与顾安斤斤计较,顾安是他们俩人的继承人,他应表现的大度些。
一场还未酝酿成型的争吵,不过一刻钟内全然消散。
当顾安领着人进屋上菜时,丝毫没有感觉到俩人为他起过争执,他看着郑颢同顾叔贴身而坐,虽然俩人并无暧昧动作,但每次对视相望时,情意浓浓不分你我。
等到了用饭时,下人退出屋子。
顾安亲眼看着青年知府为顾叔舀汤,顾叔持筷给对方夹菜,俩人你来我往多回,直至好似感受到他的注视,顾叔停下动作,回望郑颢一眼,俩人才停下来。
当着顾叔的面,郑颢转首看向顾安,开口问:“最近跟着叶先生学习学问和处理公文感觉如何?”
不同于和顾叔说话的温和缱绻,面对顾安,郑颢语气冷淡下来,就好像对方是自己的下属般。
顾安持筷动作一顿,心中没有被青年关心而生出的温暖,相反,对于郑颢莫名的关心询问,他感觉十分怪异。
他没有表现出来:“一切都好。”
见眼前俩人对话这般僵硬,顾霖不知道该是无语还是无奈,明明岁数相差不大,偏偏弄的跟父亲教训儿子般。
他抬眸示意郑颢,让对方不要像训下属那样训顾安。
郑颢不觉得他对顾安的态度有何不对,时下,长辈教导小辈多是如此。
但顾叔在前,他语气微缓道:“遇见难题时,多请教叶先生和武师傅,但不能太过依靠他人,等你能独当一面时,我派你自己去处理要事。”
顾安点头应是。
书房。
看着折子上的内容,叶阔放下奏折,抬头看向坐在桌案后的青年知府:“主公真的决定好了要将土豆种子和它的种植之法献给朝廷,这奏折一递上去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郑颢低眸:“能让百姓填饱肚子,先生不高兴吗?”
叶阔微微摇头:“主公能心怀天下,将黎民百姓放在心中,在下感动不已,但把土豆献给朝廷,最后得利的是世家豪族,百姓想要吃上土豆,不知得等到何时。”
最开始得知土豆产量时,叶阔不是没有想过要说服青年知府将土豆献给朝廷,但按照他所说那样,土豆献给朝廷弊大于利。
“先生勿慌。”
郑颢道:“我既决定将土豆献上,便不会做不利自己之事。”
叶阔闻言,想到对方心胸城府,确实不会莽撞行事。
放下心来,他略微好奇:“主公怎会临时起意,想要将土豆献给朝廷?”
为何?
郑颢隐藏在桌案后的手指微动,想起赵大根等人逃难到幽州府后,顾叔虽然白日表现的一如往常,但夜间入睡后时常做梦,郑颢靠近顾叔,能清晰地听见对方不断呢喃道别吃人,别吃人。
迎着叶阔眼中的好奇与探究,郑颢一脸正色:“先生常言民为贵,民为社稷之本,日日在先生言传身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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