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营帐内响起一道微老嗓音:“主公安心。”
郑颢回府,将他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南方平叛一事告诉顾霖。
顾霖并不意外,得知乾元帝发下那般旨意后,他就知道青年将要离开了。
对方要推翻蛀虫遍布的大乾,便不能一直待在后方,需得亲自前往前线带领大军立下无数战功,才能树立威信,否则再是算无遗漏,也只能为谋士,没有将士会真心服他。
“我将叶先生和田糠留下,顾叔有事可以找他们。”郑颢握住顾霖手腕,炙热温度令顾霖回神。
忽然,掌心被塞进一个坚硬之物,顾霖低首看去,一盘踞威武,首身完整的虎符出现在眼前。
郑颢低眸与年轻哥儿对视,而后开口,语气缓缓解释:“镇北军仍需一段时日才能完全顺服,这兵符可以号令我命邓挺所组织的私兵,若幽州府有变,顾叔便以此私兵保护自身安危,莫要挺身而出,一切等我回来再议。”
这些私兵是郑颢掏私库养出来的,从吃食到甲胄兵器都是用做好的,同时,他们所接受的训练,也比寻常士兵刻苦数十倍,一个个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眼下情景多么熟悉,顾霖并非第一次经历,却仍克制不住心下的汹涌起伏。
他伸手推了推郑颢递到面前的兵符,微微低眸:“这些私兵还是你自己带着吧,比留在我身边有用。”
这话并非是顾霖在推拒,事实上确实如此,除开幽州府外,他哪儿也不去,郑颢与他不同要去前线,把私兵带上后若遇到危险,也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没有动摇,郑颢把兵符放在顾霖手上:“此次前往南方平叛,是我第一次正式率领镇北军,亦是我令镇北军上下完全顺服之机,不宜将私兵带去。”
“私兵留在顾叔身边,亦能安我的心。”
此次前去南方平叛,郑颢根本没有带私兵前去的想法,一是私兵还未到真正出场的时候,二是他和顾叔分隔两地,不放心将对方完全托付给他人,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离开后,幽州府会生出异变,但不敢赌万一。
听到青年的话,顾霖微微犹豫,但抬眸看到对方含着深沉关心的黑眸,他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兵符。
战前全军上下禁酒色,郑颢亦遵守军规没有破戒,出发前一晚,他抱着顾叔和衣而睡。
天空黑沉沉,郊外空地却集满兵卒,郑颢身骑高马,回首看向营地中根本看不见的身影,片刻,他转头望向将士:“启程!”
再见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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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朝廷下令,南方各府迟迟才响应号令不同,此次接受到朝廷命令后,北地各府和南方多府纷纷恭敬听命,率领军队联合成征讨南方逆贼的大军,一路南下包围生出反心的十四府。
但是与他们的快速行军不同,当真正到了反臣城外时,一个个都停下脚步,没有人枪打出头鸟。
临安府知府:“此次朝廷下令讨伐南方诸多不臣,除开帐内诸位响应外,还有现任成都府总兵等和幽州府知府,前者碍于反臣阻拦,难以与我等来往书信商定大事,幽州府知府碍于路途长远还未到达,我等不宜立马出兵,需得等人到齐后再共商出兵大事。”
临安府知府话落,宁愿府总兵反驳:“他一介文官早来晚来有何区别,我等先商定好章程,等他到了,若有不对再做修改。”
临安府知府也是文官,对于宁愿府总兵瞧不起文官,他眼底划过几分不悦,却懒得同武夫计较。
他开口道:“不可不可,郑知府虽是文官,却并非不懂军事之人,等他前来商定平叛南方之事为妙。”
见他对待幽州府知府的态度这般郑重其事,有些听过郑颢声名的知府总兵没有开口反驳,个别只知打仗,不喜了解时事的总兵不以为意。
宁愿府总兵就要再度开口,却见江南总兵附和临安府知府:“宾兄说的是,我与郑知府相处过一段时日,对方通晓军事,若他在场,对于我们商定出对付反贼良策有很大帮助。”
听到江南总兵对那素未谋面的幽州府知府如此评价,原先不以为意的部分总兵开始端正态度,能做到这个位置的,或许骄傲狂妄却不会自大无脑,这位江南总兵靠着平定红衣军升迁,能得对方一句肯定,郑知府绝对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无能文官。
在他们商议讨论时,忽然,一位小兵急慌慌跑进来:“——报!幽州府知府兼总兵郑大人率兵前来!”
“到了就到了,急匆匆的做什么,想吃军棍不成?”
宁愿府总兵呵斥,这位小兵是他麾下的。
小兵气喘吁吁,显然是急忙跑过来报信的,他回禀自家总兵:“大人,郑大人带了一万轻骑,两万步兵前来。”
“什么?!”
满座知府总兵面面相觑。
他们带的多是步兵,虽然也带了骑兵过来,但也就两三千,顶多五千数,谁真的会把自家的底牌带到这边来,此战结束,形势如何还说不定,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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