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他来到了和丈夫分开的那个池塘边,岸边成排的柳树垂下?的嫩绿枝条在随风摇曳,而陈夏坐的那把长椅上空无一人,只有被雨水打落的粉色花瓣。
“……”他不在这?
路薄幽怔住。
他来的路上还在猜想,若是陈夏在这,说明自己刚才遇见的全是幻觉,也许是自己喝了有问题的饮料导致的。
就和一些人吃了有毒的菌子会看到小人跳舞那样。
只要陈夏在这里……
可?他不在。
也就是说,他刚才遇到的那两个陈夏中?,有一个是真的?
而且,极大?可?能是刚才被他勒死的那个?!
他是真的有点分不清了,一侧身,忽然看到旁边的池塘里飘着什?么东西。
他走近看,脸色瞬间变得刷白,这池塘里飘着的……竟然也是陈夏!
准确的说,是陈夏的尸体。
他仰面躺在水上,安静的像睡着了,可?胸膛没有起伏。
???
怎么回事??有人把陈夏的尸体从蔷薇花墙那搬过来了?
他脑海里第一怀疑人选便是这个岛屿的主人,也许……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为自己设计的圈套?
就像我在调查他们一样,他们也在调查我们,说不定,还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糟了,昭昭和今雨!”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突然跟踪偷拍他们的人,搞不好也是个诱饵。
路薄幽立刻慌了,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但也许是下?雨的缘故,也许是没信号,他电话一直拨不出去。
他着急的返回蔷薇花墙那儿?,尸体却?还在!
“吧嗒”一下?,他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路薄幽整个人僵住,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咳嗽了声?,捂着脖子坐了起来。
好多花液
“老婆?”
他把被勒死时凸出来?的眼珠子重新按回眼眶里,歪着脑袋活动了下脖颈,像没事?人一样开口。
路薄幽手垂下来?,再次陷入了混乱。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喝了有问题的饮料,又或许自己从?很久前就病了。
没准是在和陈夏结婚以后,自己的精神出了状况。
他不怕变成个疯子,可他还有事?情没完成,何况这次终于触到当年那件事?的尾巴了,不能就断在这里。
“十九,你是陈十九吧?”短短的几秒时间,路薄幽下定决心,在雨幕中,冷不丁的开口问。
他声音很轻,清悠悦耳,透着说不出的平静。
坐在花墙之下死而复生的男人仰头望着他,两只?刚刚按回去的眼珠子刷一下又鼓了出来?。
其中一只?甚至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被血管一类的东西牵连着,像挂着一颗葡萄装饰品那样挂在脸上。
他似乎没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什么不妥,嘴角咧开,“我是,老婆,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好奇怪,一直丢下我……”
脸上是笑着的,语气?是委屈的,看着很生动,一点也没平时那种?呆板的模样。
路薄幽扯了扯嘴角:“没事?,也许是我太累了。”
他低着头,额前半长的黑发湿成缕,水珠从?上面?滚落,被路灯和月光一照,亮晶晶的像碎钻。
黑发下是略显苍白?的皮肤,衬得一双眼睛更黑更亮,那眼眸微微弯起?,虽然是俯视,看过来?是的神情却特别温柔。
“……”陈夏挂着一只?眼珠子,另一只?眼睛被这笑容看呆住。
他一时没吭声,路薄幽也不恼,格外有耐心的往前走了几步,屈膝在他身前蹲下,十分体贴的抬手,帮他把那只?挂在外面?的眼珠子塞回眼眶里,这才?加深了笑容:“老公,你不问我因为什么累吗?”
笑容里显出几分娇嗔来?。
他手指温柔,捏住眼球时指腹的触感柔软,陈夏不自觉的就偏过头去,想用脸颊去贴他的掌心,却因为路薄幽及时的收回而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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