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弯起眼眸,收了那张邀请卡。
……
盛柔送走沈之悦,这才收拾好东西下班,到一楼时,还把大束百合花顺手给了做保洁的阿姨。
阿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女人啊,不管什么年纪都爱花。
走到停车场,盛柔打开车门进去,启动车子,慢慢转动方向盘。
晚高峰的车流量总是很大。
高架桥上,红色车灯一盏盏亮起,汇成一片红色灯海,将城市照得多彩。
又堵了。
盛柔手指轻敲方向盘,看了眼手表,然后打电话出去。
“谢阿姨,今天有点堵车,你们不用等我吃饭。先吃吧,特别是小云斐,让他别贪玩,吃完饭才能玩玩具。”
估计是开的扬声器,一听这话小云斐不乐意了,在那头嚷嚷,“妈妈,我要等你回家吃饭!谢奶奶说了,妈妈上班很辛苦,要我心疼你!”
盛柔听着心里一片柔软,“乖,妈妈这里还不知道要堵多久,你先吃饭,妈妈吃得快,等我吃完了陪你下飞行棋好不好?”
“下几局?”
“一局?”
“三局。”
“好。”盛柔笑着答应,“那你赶紧去洗手吃饭。”
小云斐很满意“谈判”结果,挂了电话欢天喜地洗手去了。
“嘀——嘀——”
外面嘈杂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南城的夏天燥热,这一堵,人心就更浮躁了,到处是不耐烦的催促。
盛柔打开播放器,悠扬轻调的民谣响起,听着舒缓的音乐感觉节奏跟着慢下来,堵车的时间也变的没那么无聊。
她漫不经心往后视镜一瞥,忽然视线顿住。
后面是辆黑色库里南。
本来盛柔还太在意,但库里南这种价值七位数的豪车实在招眼,她出地下车库时就发现了,一直跟在后面,开了十几公里,还跟她同一个方向。
如今堵也堵一块了。
她放下车窗定睛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车在跟踪她?
也不对。
谁跟踪会开这么高调的车。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她一没感情纠纷二没仇家,生活平淡如水,谁会来跟踪她?
库里南车里。
任泊看到盛柔放下车窗,吓得赶紧缩起脑袋埋到方向盘,生怕暴露。
后面车座,陆绎琛瞳仁漆黑似墨,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车。
像要把车给盯出个窟窿来,好让他看清里面的人。
车子缓慢向前移动。
任泊看着前面冒出的车尾气,实在没忍不住问,“陆总,既然想见为什么不直接见面呢。”
闻言,陆绎琛漫不经心转眸,凉凉道,“你哪只眼睛看我想见面了?”
“……”
任泊心说你不想见,你不想见要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十几公里?
你不想见要千方百计打听盛小姐的行踪?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腹诽归腹诽,这些话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好顺着陆绎琛的话问,“那陆总,我们现在去哪?”
“老宅。”
任泊一口老血差点喷方向盘上,“那我们走错方向了。”
去老宅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陆绎琛懒懒掀眼,“你很急么?”
“不急啊。”
“不急就在南城转转,几年没回来了,想看看南城的变化。”
陆绎琛调整个舒服的坐姿,单手支着下巴,以便更好地看清前面的车。
“……好的。”
任泊心中是万马奔腾不敢显,唯有戴上假笑面具继续开车——
带他归国返乡的陆总,在南城最拥堵的下班高峰期,欣赏南城最美的堵车盛景。
挤过塞车路段,盛柔再往后看,后面那辆库里南就不见了。
还真是同了一段路程而已。
到了熙龙湾,她熄火下车,没注意不远处的树荫下,不见的那辆库里南神奇地出现在小区里。
欣长的身影立在车旁。
男人黑眸深邃,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走进电梯,眸底压着汹涌的情绪。
良久,他抬头看向那扇熟悉又陌生的窗,薄唇勾起苦涩弧度。
那里曾经也是他的家。
可他把她弄丢了。
……
盛柔到家时小云斐已经乖乖吃完饭,正拉着顾雪儿练习飞行棋,晚上誓要打赢妈妈。
一见她回来,顾雪儿就叫苦不迭,“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不玩了不玩了,再陪小云斐玩下去,我会被他活活气死!”
盛柔忍笑,“他又怎么啦?”
不等顾雪儿“控诉”,小云斐先她一步跳起来,恶人先告状,“雪儿姐姐打不过我就耍赖,没棋品没人品!”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