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云驰在亲那颗小小的痣。
李现青在第三个吻来临前,微微张开了嘴巴。
混沌中,他听到聂云驰笑了一声,很轻,带着些气音的浊。
“怎么这么乖?”
李现青来不及回答他。
第三个吻,是呼吸与心跳的纠缠。
杏仁瞪大了眼睛。
它不明白。
这不是给自己打猎带回来的猫罐头吗?
为什么主人自己先吃上了?
所以这不是给自己的猫罐头。
这是主人自己的。
射灯在玄关处投下一双分不清谁是谁的影子。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衣物磨蹭的声音。
是两件外套掉落在地上。
杏仁忍无可忍,飞奔着蹿过去,咬住了聂云驰的裤脚。
“喵呜喵呜!”
“喵喵喵!”
叫得不明所以,但情绪高涨。
李现青被杏仁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
下意识去推聂云驰的胸膛。
结果一个不留神,牙齿磕碰到嘴唇。
聂云驰退开一步,舔了舔被咬破皮的下唇,尝到一点血腥味。
“是你呀,杏仁?”
李现青蹲下身去看杏仁,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杏仁也不惧他,反而停下咬聂云驰裤腿的动作,大摇大摆地走到李现青跟前。
“喵呜~”一声,打了个招呼。
李现青见杏仁不抵触自己,又大着胆子揉了揉它的下巴。
杏仁舒服得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李现青笑起来,抬起头和聂云驰说:“他不怕我诶。”
聂云驰双手抱臂倚着入室屏风,静静地看着李现青和杏仁互动。
见李现青抬头和自己说话,聂云驰无奈地笑了一声:“都说了,见到你杏仁会很开心的。”
说完弯腰从鞋柜里给李现青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
又顺手将两个人脱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拍拍灰挂进衣帽间里。
李现青换鞋子的时候,杏仁依旧在他脚边团团乱转,时不时凑上来闻一闻。
像是在做气味信息识别录入。
主人的罐头,多闻闻。
因为常年独居的原因,聂云驰的房子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只能从一些摆放整齐的物品里窥见他生活的半点痕迹。
反而是杏仁拥有许多各色各样的猫咪用品,错落有致地布置在这套平层中,增添了不少温馨的生活气息。
李现青住的客卧就在聂云驰房间的隔壁,拉开窗帘,是和客厅一样用一整块钢化玻璃镶嵌的落地窗,站在窗前随便眺望,就能看到不远处一览无余的江水夜灯,和对岸泛着蓝白荧光的幢幢摩天大楼。
因为高度和距离的修饰,站在楼底下时觉得刺眼且明亮的灯光,现在看起来却是柔和的、朦胧的,仿佛只不过是这座城市的一点装潢巧思。
这里和在地下20米深处拥挤的地铁,一样属于a城。
李现青看着窗外,不禁出神地想:“a城,真的好大。”
居大不易,居大不易。
和草原的广阔不同,都市的大是有明显边界的,这种边界在夜晚灯光的映衬下会格外明显。
而清晰的边界又将人群进行了清晰的划分,将每个人从写字楼的格子又划分进城市的格子,让所有人都被衬托得无比渺小。
“叩叩。”
李现青被敲门声打断了思路,一回头看到聂云驰拿着洗漱用品进来了。
聂云驰边把东西放下,边说:“是家里放着备用的,还没有拆封。”
“好。”李现青走过去随意看了眼,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李现青把目光又移回到聂云驰脸上,却看到了他下唇有一小点深色,好像是破了皮的伤口。
他突然想起刚刚在玄关处的那一点磕碰。
“疼不疼?”李现青试图用指尖去碰一碰那块伤口,却又犹豫地悬在半空,留有距离。
聂云驰捉住李现青那只迟疑的手:“不疼。你咬人跟小猫一样,没什么力气。”
李现青听了,马上把手抽回来,作势就要赶聂云驰出去:“没事的话那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等一下。”聂云驰按住房间门,眼底含笑地看着李现青,“毛巾都有定期换洗,就放在柜子里。调水温用左边那个钮。我就在客厅,有事喊我。”
李现青又看了眼那点深色的伤口,应了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喵呜~”
杏仁巡逻到这边,不懂为什么房间门关上了,于是抬起前爪试图扒拉门。
却被聂云驰抱了起来,制止道:“杏仁别闹。”
他挠挠杏仁的下巴,说:“第一次见面,你要乖一点,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说完突然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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