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女子眼圈一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他……他答应和离,可他不让我带走孩子。大夫,没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你人都快被打死了,还惦记孩子?”女医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声音却放低了些,“傻丫头,你得先顾着自个儿的命!那孩子是他的骨肉,他能下多重的手?就算他舍得,他那护犊子的老娘也舍不得。可你呢?你算什么?一个外姓的媳妇,他就是把你打死在家里,他娘怕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女子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满是无助和绝望。
姜姝宁看着这一幕,心口一紧。
没错,若她真有一个孩子,必然是将他留在孩子的父亲身边!
要是真如姜天泽所说,她不会让自己怀上萧凌川的孩子,那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又会是谁?
姜姝宁心头一紧,匆匆起身,返回姜天泽置办的宅邸。
姜天泽正在屋内清扫,袖口高挽,昔日太子的矜贵气度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俨然一个为心爱之人操持家事的普通男子。
“阿宁,你瞧这房中的陈设,可合你心意?”
姜姝宁抬眼一扫,入目皆是她偏爱的摆设,心中不由一暖。
“甚是喜欢。天泽,你怎会知晓我的喜好?”
姜天泽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些陈设,皆是依照她昔日相府闺阁中的布置而设,她岂能不喜欢?
但他说出口的却是:“我心悦于你,自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知你所好。”
姜姝宁避开他眼中那过于炽热的光芒,转移话题:“天泽,你可知我失忆前,是否曾有过心仪之人?”
此言一出,姜天泽神色骤变,笑意僵在唇边。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不知道是不是姜姝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姜天泽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方才还挂在唇边的温和笑意,像是被寒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无影无踪,只剩下阴沉沉的底色。
他周身那股少年人的清朗气,也倏地被一种她看不懂的、浓稠的阴郁所取代。
“阿宁。”姜天泽将手搭在她肩上,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的神色认真得有些吓人,“你现在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从未爱慕过任何男子。若非说与谁有情意,那人肯定是我。”
这番话实在太过直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猝不及防地燎到姜姝宁面前。
她有些不自在,皮肤都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下意识地侧身,想挣开他的手:“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姜天泽猛地加重手中的力道,五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肩骨里。
他俯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阿宁,你可知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做了多少努力?放弃了多少?如今你失忆了,我从前的努力可谓付诸东流……阿宁,你能不能看在我如此用心的份上,尝试接受我的感情?”
他说着,眼眸竟真的迅速漫上水汽,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的颤抖,仿佛下一秒那滚烫的泪珠就要砸下来。
许是他容貌太过出挑,以至于当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委屈与受伤时,那份破碎感便被放大了无数倍,轻易便能攫住人心,只余下满腔怜惜。
姜姝宁竟神差鬼使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了,你别难过,怪可怜的。”
这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做完之后,她自己先愣住了。
姜天泽也僵住了,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上,竟从耳根处浮起一层可疑的绯色,迅速蔓延开来。
“阿宁,别总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
姜姝宁连忙收回手:“对不起,我只是想安慰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天泽一把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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