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块抹布似的,眼睛都找不到。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脏店收养脏乞子,倒也般配,我看这家店干脆以后全让乞子住得了。楊姜声音洪亮且连贯,噼里啪啦地说个没完。
谢乔赶忙将探出头不明所以的蔡琰他们叫回了后厨。
从杨姜和烂脸女人的一唱一和中,谢乔基本猜到了两个人串通一气,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这摆明了就是故意来找茬碰瓷的。但客店没有监控录像这样最直接的证据,处理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办。
事已至此,你想如何解决?谢乔保持着冷静,问烂脸的女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必须要以退为进。她脸上红肿长满疮疤,处于弱势,且又有握有先发优势,引得了周围人的同情,公众是天然同情弱势群体的。如果她继续硬抗,反而会给公众留下更恶劣的印象。
那就真正着了对方的道了,她们就是奔着让客店名声败坏,开不下去来的。
你们得赔我钱!烂脸女人喊叫。图穷匕首见。
要多少?
你看看我这张脸,烂成这样,我难受得要死,糟心遭罪,不是找大夫开副药花几十钱就治得下来的,烂脸女人心一狠,五贯,至少陪我五贯钱,少一钱都不成!少一钱我就去报官!
五贯!你疯了吧你?孙少英声音激动。
五贯不是一个小数目,整家客店每个月的租金也才一贯钱而已。
什么人!把人脸毁了,陪点钱都不乐意。
不赔就押去见官,这种奸诈小人,就应该关起来,祸害啊。
人群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谢乔先安抚住孙少英的情绪,将她拉到了一边。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只有一面之词,没有直接证据,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真去见官,就算府衙的官吏公正,能查出来的事情真相会十分有限,最多能查到女人脸上长疮与客店无关,还他们清白。但那样是不够的。
你回忆一下,昨天住店的场景。谢乔问。
当时天已经黑了,她走进来,脸上蒙着头巾,我还以为是外面天太冷,没在意。谁成想,今天一摘头巾,满脸脓疮。孙少英懊恼地说。
什么时辰?
大概是戌时。
你之前见过她吗?她和对面老板娘有关系吗?
孙少英肯定地摇头,没见过,头回见,对门泼妇家几口人我都清楚,都长得不像。
闻言,谢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有点不对劲了,烂脸女人说她是来雒阳看女儿的,人已经进了雒阳城,不住进女儿家,却在住上了客店。当时又是蒙着脸,摆明了早就,刚长出来的和还是有区别的,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大夫。
谢乔招手将谢适唤到了面前,附耳嘱咐了几句,让他去请大夫。不请普通的大夫,而是上大医馆请德高望重的大夫,这样才有威望和说服力。
五贯钱是吧,我赔给你。谢乔看向被搀扶起来的女人。
拿得出来吗你?杨姜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话音未落,就看到对方捏出来一串串铜钱,一共五串。
烂脸的女人眼睛亮了,不着痕迹地回头一瞥,与杨姜眼神交汇的一瞬间,窃喜满溢。虽然极短暂,一瞬间的事,但被谢乔敏锐地捕捉到了。
谢乔并不急着把钱给出去,而是冲她招手,你过来,我还有话跟你说。说着往楼梯上走。
她谨慎地瞧瞧周围,跟着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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