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起,某个恶鬼肌肤的触感?。
季承宁恨恨地揉按了两下手臂。
房舍窄小?幽暗,季承宁又关了门窗,不多时?,只?觉鼻息有点发热,但并不是烫,相反,暖意融融的很舒服,甜美而温暖的香气被呼进鼻腔,蔓延至四肢百骸。
季承宁闷闷地吭了声。
睡意渐浓。
他终于不再乱动,而是背对门窗侧着身体,呼吸起伏渐渐平稳。
“嘎吱……”
年久失修的门发出一声幽微的响动。
季承宁长睫轻轻动颤了下,旋即又恢复平静,似乎浑然未觉。
阴影悄无声息地蔓延。
潮水般地从门边,流淌到床前?。
阴霾低垂。
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粘稠地,自下而上地,附着季承宁全身。
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
季承宁倏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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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终于,终于写出来了。
晚安老婆,啾咪。
“无事,只是,床……塌了……
那鬼影似乎早有预料,不等季承宁睁眼,一道?轻飘飘的黑绸就被覆盖到眼睛上。
季承宁欲扯掉绸带,对方?却比他更快,被皮革包裹的手指一把扣住季承宁的手腕,狠狠向他脸侧压去!
腕骨处附着?的东西无比冰冷,润滑,又有些黏腻,就像是——季承宁呼吸发急,就像是,沾了人血的毒蛇。
毒蛇蜿蜒游走过,它认定的领地。
蛇尾刮擦过微微有些变形的腕骨,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痒。
季承宁岂能让他如愿?
被绸条下覆盖的眼眸瞬间凛然,内里竟毫无睡意,他未被压制的腿猛地屈膝向上一顶,狠狠朝那不知人鬼的东西的小腹撞去。
“砰!”
骨与肉相撞,对方?好像吃痛,闷闷地吭了声。
二人你来我往,衣料簌簌生风,不过须臾间已?过了数十招。
季承宁身下这张床本就窄小破旧,经不住两个大男人这般折腾,床脚摇晃,发出“咯吱咯吱”,好像马上就要散架的声响。
青年?将军两条有力的长腿死死地禁锢着?他的腰,鬼影眸光一转,作势要起身,季承宁腿上用力,一把将人拽回身前。
两具精悍身体猛地相撞。
呼吸陡沉。
季承宁见?对方?被缠得动弹不得,唇角一扬,竟露出了三分得色。
怒火炙烤得周身血液沸腾,冲刷得理智都岌岌可?危。
城楼上,季承宁第一次正?式统领军队,他不过凡夫俗子并非草木,焉能不觉紧张?箭矢如雨,射中的叛军却是活尸般的可?怖模样,诡异的纶音入耳,军心大乱,他不动声色地稳住局面,紧贴脊背的里衣却早被浸透。
那些强行压抑的,生死之交的恐惧、厌恨、还有面对危险被激起的,战栗的亢奋一道?汹涌而来。
亟待一个宣泄的,方?式。
他鬓发散乱,薄汗把发丝黏黏地贴在唇畔,被乌黑的带子遮住眼睛,似格外示弱于人,偏偏唇上还挂着?一以贯之的,挑衅得意的弧度。
季承宁略略仰面。
柔滑的绸驯服地压住笔挺的鼻骨。
他抬手,要扯掉绸缎。
可?对方?不许,遽然出手,扣住季承宁手臂上的一处要穴,曲起指骨,用力一点。
“嘶!”
季承宁不期如此,腰身猛地弹了下。
好似条被人扔到油锅煎烤的鱼。
这正?是季承宁方?才拉弓挫伤的胳膊。
季承宁反手想扇他,忽地想到此人一直戴着?铁面具,深深吸了口?气,恨恨地放下手。
鬼影空闲的那只手抬起季承宁的脸,他疼惜地欣赏着?季承宁因痛而蹙紧的眉,温声细语道?:“活该。”
季将军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给我滚。”
恶鬼温柔地说:“我可?不滚,我若是滚了,谁来照料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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