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想要拒绝,都只会举例说去和对方讲‘我不喜欢你’之类的话吧。
但他的反应看起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呢。
藤咲凪彦想了想,换了个问题,“唔,这几天,对方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问到这个,望月空铃忽然哑了声。
这个,要他怎么说才好呢。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先暂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试着回归平常的相处。
但——完全行不通。
他有时也会埋怨自己为什么就对研磨的视线那么敏锐,如果没有这样说不定他还能更从容一点……
但凡事就是没有如果的。
所以他也觉得自己可以说,他简直是受到了好几天的视线骚扰。
那件事发生了多少天,他就遭受了多少天的骚扰。
简直就像是和之前的情况完全逆转,若是说之前孤爪研磨是完美避开了所有看向他的视线,那现在就是不管有事没事,只要自己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就毫不忌讳地一直盯。
望月空铃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后背快被烧穿了,好几次想扭头抓住某人领子问他,说你明明是知道我感觉得到的吧!?
完全就是故意的!
这让他好几次鼓起勇气了又泄气——排除视线原因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研磨选择的行为透露出来的态度。
他就像是在这种行动告诉望月空铃,他没忘记那件事,也不会让他敷衍过去。
他要得到的回应就只有那时问题的答案。
这才是望月空铃反复放弃的原因。
“这么说的话,”藤咲凪彦真情实感地感叹道,“那对方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吧。”
如果当时问的问题有别的意思,不管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吧。
望月空铃又被他哽住了一次。
好吧他也承认,不管是从理智还是情感上来说,他都应该没有猜错……
但、但是——!
“你纠结的其实并不是这件事吧?小铃。”藤咲凪彦一针见血。
“……”
望月空铃默默收回搭在栏杆上的手——有点凉了——然后往后退了两步,靠在身后的玻璃门上,缓缓滑落,然后坐下。
“其实也是有的……”他狡辩了两句,编不下去了。
好吧,主要在意的的确不是这个。
他其实本来也很少怀疑自己的判断。
少年靠在玻璃门上,缩成一团,叼着指关节表情凝重地思考。
藤咲凪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或者,不用去想那么多呢?就像你以前一样。”
他的话音带笑,“我认识的小铃可是从来不会像这样患得患失、担心自己行为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的。有的时候,如果想不明白,或许你只需要踩一脚油门?”
“说得轻松。”望月空铃嘀咕,“不看路就踩油门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撞树上了吗?”
“当然了,也没叫你不看路呀。”藤咲凪彦说,“只不过,不需要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去反复斟酌前面有什么、路该怎么走,不是吗?”
“面对未知或许会恐惧,但不向前走也永远只能是猜测。说不定等你走到那里了,就能发现前面出现了路标?”
“……”望月空铃沉默片刻,吐槽道,“不要给我灌鸡汤。”
“哈哈,好吧。”藤咲凪彦笑起来,“那我猜得对吗?小铃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吧?”
“你这种总是突然就莫名开始把我当弟弟哄的态度最奇怪了。”
望月空铃毫不留情地说道,但下一句却又放缓了语调。
“……好吧,你说得对。”
好友的笑声从听筒另一边传来,望月空铃后知后觉地耳尖发烫,又开始恼羞成怒,“ok,凪彦,你的用处结束了!我要去睡觉了。”
“哈哈哈……好,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望月空铃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薄毯,盯着少见的闪烁着几颗星辰的夜空,发了会儿呆。
第二天的放学后,望月空铃依然一如既往地迅速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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