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大炼的赛场,挥洒自己的灵感。
鹤鸢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应星忙上忙下,从这间小小的卧室里拿出许多箱子。
“阿鸢,我错过了你的十八年,”应星笑着揉揉青年的发丝,“现在,我都给你补上了。”
他又拿出一把钥匙,塞进鹤鸢的手心,“很抱歉,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这里放着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每年都拆开一件……”
“好不好?”
这句话近乎是带着哀求了。
他几乎燃烧了自己剩下的生命,只为了让鹤鸢多记住他一会儿。
“好。”
略带鼻音的嗓音透过布料,响彻应星的耳膜。
他似乎只能听到这句话了。
应星拿起桌台上的纸巾,拂过鹤鸢的眼角,在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时,男人明显愣住了。
他立刻忘了所有的事情,只顾着将青年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摸脊骨。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和挥之不去的哀伤,“之前不是说,要带七八个男友来我墓前吗?”
“阿鸢,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先去给你探探路,在另一个世界为你准备一切。”
鹤鸢抓着他的衣服,泪珠在眼眶中翻滚,又盛不住的落下,打湿了眼前的布料。
他紧紧闭着嘴,只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应星无奈的拿出丝帕,一点点地擦干,却总有眼泪落下。
鹤鸢很想买下商城里的道具,让应星活下来。
但他不愿意。
鹤鸢只能永远保留着和应星在一起的存档,思念的时候就回去看一看他。
“让我为你梳妆一次,可以么?”
应星点了点鹤鸢眼角的泪。
鹤鸢努力止住了泪水,回答道:“好。”
他的头发已经蓄到了膝盖处,丝滑柔顺,坐在椅子上时,快要垂落到地面。
应星熟练但磕绊地一点点扎成马尾,在发侧带了一朵鲜艳的蔷薇。
素日抡锤的手拿起眉笔,稳当地画出眉峰,眼线也落的平滑。
唇色本就秾艳,上了之后平添几分媚意。
鹤鸢看着镜中的应星,应星在看着镜中的他。
男人看得很认真,像是要将他铭刻在心上一般。
鹤鸢牵起他的手,走向阳台。
那里有应星为他搭建的小秋千,他们曾在这里度过不少时光。
秋千摇摇晃晃,“吱呀”的声音伴随着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响动,融化在日光中。
某一刻,秋千的声音几乎要掩盖住呼吸声。
鹤鸢像是知道了什么,偏头看向应星,忽然捧起了男人的脸。
他们很久没有亲吻过了。
在应星惊讶的目光中,隔着薄薄的布料,鹤鸢贴了上去。
他捂住应星的眼,只是单纯的相贴。
唇与唇之间隔着一层无法揭开的面料,只能传递单薄的温暖。
应星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嘴唇紧紧地闭着。
日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带来半分温暖。
他的一切体温,全部源自于身边的恋人。
这样的姿势,像是他们刚刚确定关系一样,亲密的不想分离,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
而这样独自相处的时光,在四个人一起时,就很少有了。
应星稍微推了推鹤鸢,开始交代自己还未说完的话。
“我死后,能将我火化,葬在你的身边么?”
他不想去什么人的都不认识的的墓园。
仙舟人只有魔阴身被关入十王司,狐人则是将遗体放入星槎,放飞天空。
短生种…大抵是单独划分一个区域吧。
可应星和这些人都不认识。
他还想陪在鹤鸢身边,还想看一看他——哪怕他已经是一抔黄土。
“好,我答应你。”
鹤鸢问:“我院子中的那颗桃花树下,可以么?”
应星笑着说好。
渐渐的,呼吸声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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