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到几时?且等着呢!老子迟早要你从这奉先城里滚出去!”
他说着还是气不过,伸手就将手里的笏板朝齐述背后扔了过去。
那一下重重地砸在了齐述背上,疼得齐述一激灵,那背后瞬间就见了血。
要不是周围还有几个拦着王贺,王贺铁定已经冲上去跟齐述打起来了。
齐述狠狠地皱着眉,也不愿意再多理会这疯子,径直就往外头走去。
待齐述回去之后,立马就屏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脱了衣服查看起伤势来。
只见他官服退去,里面竟还有一层,整个背后都被层层叠叠的白布包裹起来,隐隐还能瞧见里头渗出来的血色,齐述咬着牙,死死地拧起眉头,那白布已经都同肉粘连在了一起,他现如今拿手撕开白布,就犹如在活生生地撕扯着自己的血肉一般!
等他废了好大的劲终于将白布撕下来,那背后整个情状也就映入眼帘了,只见那背后没有一处完好的肉,处处血肉模糊、血肉黏腻,现在将白布撕下来之后,流着脓的血水滴粘着,令人看得生疼。
可齐述也就方才撕白布的时候神色痛苦了些,现下顶着这一背恐怖的伤口,脸上竟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还有几分无动于衷。
他垂着眼又想到了今日早上在大殿上,那王贺指着他鼻子骂的那一句:“老子看你才是活着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齐述心头火起,猛地掀翻了书桌上的东西,那双眼里压抑着怒火,下颌处被他咬得死紧。
他一抬眼又正好看到了正挂在书房墙上的《治国论》,那篇幅不短的一篇文章被裱框在里面,里头字迹漂亮得像是在同人炫耀,齐述甚至还隐约瞧见,那已经干涸的墨渍里银光点点,仿佛在一遍一遍提示着他,这文章到底是怎么写来的。
齐述死死地咬着牙,呼吸声粗重,下一瞬,他抄起一旁的砚台,猛地就朝那墙上的《治国论》砸去!
“嘭”的一声巨响,那篇文章终于是从墙上脱落下来,雪白的墙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坑以及到处都是飞溅的墨渍。
外头的小厮被吓得一惊,慌忙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滚!”齐述咬牙低吼。
…………
王贺今儿下朝也是憋着一肚子火,他这前脚刚到府上,后脚就有人上赶着过来巴结他。
这人叫高方,芝麻大的小官。
高方点头哈腰冲王贺笑了笑,瞧着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
不过这人倒也确实如此,毕竟秦善林还活着的时候,他便是跟着秦善林的,早几天前都还跟在齐述后面屁颠屁颠的,现如今又跟到王贺府上来了。
王贺本来不想搭理他,他瞧不上这样的人。
高方连忙赔笑道:“王大人,今儿早上殿上的消息都传开了,都说那齐述不识好歹,爬上去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王贺听他说这话,这才抬眼看向他。
高方做了个手势:“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小的有要紧事同大人讲。”
王贺便给了他个面子,同他一起进府了。
高方也不卖关子,二话不说就跪倒了地上,“还请大人替秦首辅伸冤啊!”
王贺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方:“大人,秦首辅死得实在是突然,虽然都说是被人刺杀的,可前天夜里,是他齐述一个人送秦首辅回去的!虽说有下人替他作证,可我就是不信这个邪!”
王贺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秦善林的死,他齐述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但是你要如何呢?什么都没有,光靠一张嘴可是说不赢的。”
高方跪着膝行朝王贺走了两步,“倘若小的说有呢……”
王贺微眯起眼。
高方:“小的买通了齐府里的一个小厮,听他说,齐府的那顶轿子,在秦善林死后不久,就被一把火烧了,那轿子里残留着血迹,他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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