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经理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脸上的惋惜渐渐褪去,换上了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淡。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什么情绪地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我知道了,回去我跟hrbp说一下。”
回到工位没多久,hrbp的电话就来了,请她去小会议室面谈。
hrbp开门见山,“念一,听说你想离职?去做旅行博主?”
“是的。”许念一点头。
hrbp翻了翻手中的资料,语气平淡,“嗯,我了解了。按照流程,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不过考虑到年底和年初这段时间,你们行政部确实没什么特别紧急的工作”她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年后回来,花一周时间,跟秦经理做个交接。交接完成,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
许念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需要耗满一个月?年后一周就能走?这简直是喜出望外!
她面上保持平静,“好的,没问题,我会做好交接工作的。”
hrbp点了点头,在系统里操作了几下,似乎并不太在意她的去留,或许在她看来,即使经过一轮裁员,部门人员依然多,能自然流失一个不要赔钱,也好。
走出小会议室,许念一感觉脚步都轻快得要飘起来。
顺利!顺利得超乎想象!
从中奖到得到妈妈的理解,再到如此迅速地搞定离职,一切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飞速推进。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看着屏幕上熟悉的oa界面和待办事项列表,第一次觉得,这些曾经让她倍感压力的东西,突然失去了分量。
潜伏了二十四年的运气,仿佛在这些天集中引爆了。
窗外,冬日的阳光正好。
许念一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从天而降的旅伴
二月八日,上海浦东机场。
冬日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晕。
航站楼里人声鼎沸,广播里航班信息不断更新,弥漫着一种即将启程的喧嚣与躁动。
许念一站在国内出发的6号入口处,一手拉着自己的两个26寸行李箱,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朝着刚刚停稳的一辆出租车用力挥舞。
“这里!谈晨!”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防风皮衣、身形高挑挺拔的年轻男子迈步下车。
他利落地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和一个看起来相当专业的黑色旅行包,单肩背上,然后朝着许念一的方向走了过来。
逆着光,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但那份属于少年时代的帅气依稀可辨,只是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和些许陌生的疏离感。
至于为什么会是两个人呢?
这事还得追溯到一周前。
————
当时出发在即,许念一那股被中奖和自由冲昏头脑的兴奋劲儿,却像退潮般缓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名为“恐惧”的蜗牛心态。
就像坐过山车,排队等待时总是满怀期待,觉得自己可行了。
真等到快自己上去了,安全带咔哒锁死的那一刻,心脏才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发现,自己之前可能过于乐观了。
自驾环游中国?
听起来浪漫又豪迈。
但背后是无数现实的、冰冷的未知。
可能会穿越荒凉的无人区,面对长时间的信号缺失;
可能会在陌生的地域开夜车,应对复杂多变的路况;
可能会进入高海拔地区,承受高反的折磨;
车辆可能抛锚,路上可能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
她总说自己够独立了——
在外地上大学四年,其中实习在首都漂泊一年,毕业又在上海这座大城市打拼了近三年。
可那些独立,都是在有明确规则和保障体系下的生存。
而这次旅程,更像是一场闯入荒野的冒险,规则模糊,保障需靠自己。
如果能有个知根知底、可以相互照应的人一起,该多好。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可能性太小了。
身边的亲朋好友,要么有稳定的工作牵绊,要么有家庭需要照顾,谁会像她这个刚辞职的无业游民一样,能有说走就走的自由和长达一两年的空闲?
然而,连一百万都能中的她,此刻莫名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某个晚上,她怀着一种万一有奇迹发生的心态,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征集队友!2月8日之后随时可出发,自驾环游中国,暂定第一站禾木看雪,然后环游新疆,第二站走西北大环线,之后一路南下有一起的小伙伴吗?顺路同行几天也欢迎!【太阳】”
发完朋友圈,她想了想,又登录了那个几乎三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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