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受伤之前比较健康。”医生说。
岳迁道过谢,表示自己会回去找病例,但他心里很清楚,不可能找得到病例。他刚才问医生,主要想知道,从专家的视角看到的宁秦是什么样。医生已经给了他答案,宁秦是个普通人,正常人。
“你现在就要去见林腾辛吗?”尹莫问。
岳迁坐在长凳上,刚才夏临来说,林腾辛根本没睡,神经质地在病房走来走去。岳迁喝完一杯咖啡,点头,“现在去,照他这情况,天亮后就会被带去市局审问。”
尹莫说:“我陪你。”
林腾辛的病房灯光大亮,镇定剂的效果过去了,他显得很亢奋。岳迁推开门,“林老师。”
林腾辛打量岳迁,几秒后说:“他死了吗?”
这话令人不悦,但岳迁没发作,“如果我们再晚一点到,他应该就死了吧,不死你也会再捅一刀。”
林腾辛面容狰狞起来,“他活该!他害死了谢围!”说着,林腾辛双眼突然瞪大,“岳迁,你也不无辜。”
岳迁镇定地走近,拉了把椅子坐下,“因为我的父母吗?”
林腾辛怔了片刻,“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到了一些。”
“别装了,你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试探我?”
岳迁想起来,林腾辛说的是上次他到北宁市,假装游客去艺术学校参观的事。林腾辛很早就查到谢围的死和宁秦有关,那么知道他也不奇怪。但他接近林腾辛是因为“那边”的林腾辛,和谢围、宁秦全无关系。只是这一层,现在似乎没必要和林腾辛说起。
见岳迁不语,林腾辛以为自己说中了,“既然你早就怀疑我,为什么一直不采取行动?难道你也知道宁秦是个怪物,你想借我的手来解决他?”
岳迁说:“宁秦不是怪物,他是我舅舅,他是个人。”
“哈哈哈!”林腾辛冷笑起来,“他不是怪物?那他20年前就得了绝症,医生断言他只剩下半年的命,他是怎么活到现在?啊,还有你的父母,是他们杀死谢围!”
岳迁胸口发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你和谢围是什么关系?”
“我和谢围?”林腾辛移开视线,病房里安静了几秒,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救了我。”
林家在北宁市富贵了好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智慧是惊人的。林家的子孙都被教养得很守规矩,明白自己优越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也明白要让后代继续这样的生活,自己应该做什么。
林家人有能力的,在成林集团的重要岗位任职,没能力的,随便做个闲职,不折腾,不闯祸,享受家族发展的红利。林家人向来很低调,犹如一个庞然大物,沉默地不断扩大。
多少年里,林腾辛是林家唯一的不肖子。他从小就很聪明,曾经被长辈们寄予厚望,然而他在青春期便离经叛道,认为成林集团腐朽,上了年纪的话事人更是迂腐得臭不可闻。他不肯走家族规划好的路,执意要搞艺术。
林家的子弟,搞艺术是决不允许的,因为那意味着抛头露面,被人品评,容易给家族引来祸端。
长辈越是阻挠,林腾辛越是要那么做,他离家出走,走南闯北,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友人,和这些友人混在一起,林少爷的钱财很快挥霍一空。
但林腾辛生活条件太优越,根本没有将钱财当做一回事,别人能赚钱,他不能吗?他会很多乐器,会画画,会鉴赏古董、艺术品,更是读书万卷,他以为自己这样的人往大街上一站,马上就有人毕恭毕敬地请他去工作。
然而林少爷不切实际的大梦被现实轻而易举敲碎,别说他往大街上站着找不到工作,就是去小学门口站着,也抢不过其他做家教兼职的大学生。
那一水的家教队伍中,大学生们面前摆着自我介绍的纸板,都是数理化英的高手,保证孩子能进步多少名,而他,念书时文化课成绩就一塌糊涂,他只能教乐器,教画画,和孩子探讨诗词歌赋。
“谁学这些?不是耽误人吗?”家长们拉着自己的孩子飞快走开,生怕他把孩子带坏。
林腾辛在不向家里要钱这件事上很硬气,但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他可能就要去睡桥洞了,那些志同道合的友人见他没钱了,全都和他断了往来,他一个子儿都借不到。
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家长中,只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停下。谢围背着书包,蹲在他的纸板边,认真看着他写的特长,眼中闪着光,“你会弹钢琴?”
谢围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林腾辛以前也是,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小孩很有钱。
“你想学吗?我还会别的乐器,吉他,古筝,中西合并,我还会作曲,也可以教你。”谢围说着往周围看了看,“你家长呢?”
谢围很兴奋,“你会这么多?那你可以来当我的家教吗?”
林腾辛警惕起来,以前也有小孩来请他当家教,他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结果给小孩上了两节课,出差的家长回来了,不仅没有支付报酬,还把小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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