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掉了那个。
正准备找个地方先把手里的礼物放下,新娘子往他这边过来了。
头顶是炫目的八月艳阳,风里浮动着栀子花的清香。
新娘子在他面前站定,浅笑不语。
粉色碎花的白衬衫简约秀气,束在藏青色的长裤里面,像是一朵将将绽放的出水芙蓉,明丽动人。
帆布小白鞋上贴了红色的绢花,沾沾喜气。
酒窝里大概也盛满了女儿红,让他看一眼就醉了。
眼里的笑意更是让人眩晕,让他呆呆地愣在那里,忘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他有点瞧不起自己,自吹自擂,说什么只会喜欢精神契合的女人。
眼前这个才见第一面,他就乱了阵脚。
什么精神契合,什么灵魂共鸣,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他甚至忘了思考,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为什么新郎不是他?
他可以带她回去,吓姚家人一跳——看,我爱上了一个大美人,这个大美人跟淼淼姐姐还有点像呢。
起码有五六分的像。
至于姚晶晶,也就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稍微有点像。
如果让一个陌生人来选,哪个更像是姚淼淼的亲妹妹,他毫不怀疑,只要不瞎,肯定都选这个新娘子。
可恶,居然是个新娘子!
他完了。
好在干爹跟他说,新郎是个病秧子?
他下意识看了眼后面走过来的男人,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很好认。
这个男人真是生了一副绝佳的皮囊,跟新娘子非常登对。
可惜一身病气,就连空气里都隐约浮动着中药的苦涩。
真是便宜这个病秧子了。
快死的人了,也好意思追女孩子?
不怕耽误人家一辈子?
可恶,这人的老子是他干爹的老部下,还是他老子的战友,他要是胆敢横刀夺爱,只怕家里那两个爹都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深吸一口气,他稳住了心神,琢磨着该怎么介绍自己。
新娘子却已经开口:“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儿子?”
秦亦诚扬起唇角,给她一个自信满满地笑:“姚敬宗。”
“原来我没听错,你真是敬宗伯伯的儿子啊!那你是姚卫国,还是姚卫华?奇怪,我没有邀请你们啊,你们怎么知道我要结婚的?”姚栀栀并不清楚男方这边有什么亲眷,自然以为他是因为姚家的关系才来的,不禁好奇道,“难道是敬业伯伯通知的你们?可是不对啊,如果他邀请了你们,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啊?”秦亦诚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一脸茫然地看着姚栀栀,“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我不认识什么敬业伯伯。慢着,你等等,你是姚栀栀吧?”
“是我。”姚栀栀觉得这人像个二百五,帅是帅的,可惜脑子好像生锈了,比正常人慢一拍。她快没有耐心了,再次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呀,你要是姚卫国,我该喊你大哥,姚卫华的话,我该喊你三哥。”
“我……”秦亦诚郁闷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干爹没跟他说新娘子跟干爹家是亲戚啊,只好问道,“你婆婆是汤凤园吧?我跟她说吧。”
“你好奇怪,名字都不能说一下?莫名其妙。”姚栀栀转身,看向身后的祁长霄,“咱妈呢?”
“接大舅去了。”祁长霄阴沉着脸,他对门口这个男人的印象不太好,怎么一来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媳妇看?
像个登徒子!
现在他媳妇问话,这人却顾左右而言他,不太像个正经人。
他就这么顶着一张病气未退的脸,沉默地走过来,挽住了姚栀栀的肩膀,把她勾进怀里,转身去院子里头说话:“栀栀,你刚跟他说什么?我没听懂。”
姚栀栀抬眸,像是迷茫的林间小鹿:“你没听他说吗?他是姚敬宗的儿子。姚敬宗是我们老姚家本家那一脉的,我得管他叫伯伯。”
这么巧?祁长霄有点意外,问道:“那你邀请他来酒席了吗?”
“没有。我之前在信里跟你说的东北的亲戚就是他们家,我也听你的,给他们写了回信,可惜石沉大海。所以我才跟他打了声招呼,我还想找个机会问问他们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难道我搞错了?”姚栀栀茫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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