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默默叹气,现在她儿子反过来了呀,是家庭出了问题,有可能会导致工作也出问题。
想想就气人,哎。
张母俯身,捡起一枚钉子,感慨道:“我就是个没文化的老妇女,当然不会对孩子的工作指手画脚。你呢?几个孩子?在哪儿高就啊?”
“我啊,我就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都结婚了,儿子算是半个上门女婿吧,整天往老丈人家跑,我这个当妈的啊,哎,被冷落咯。”顾母长吁短叹,话锋一转,“还是老嫂子你好啊,儿孙孝顺,多省心啊。我家的……不提也罢。”
张母最爱八卦了,顿时来了精神,拉着顾母往马路牙子上走去:“你家的怎么了?儿媳妇为啥总往娘家跑呢?”
顾母默默叹气:“哎,也不好怪我儿媳妇,是我那小女儿,在单位总受气,一受气就爱跑回来找我哭,一次两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儿媳妇生怕我女儿吃了她的用了她的,干脆,带着我儿子一起跑回她娘家去了,东西也搬走了。”
“呦,这可不得了,你小女儿在哪个单位啊,实在不行你去投诉她领导呗。”张母有点同情顾母,劝道,“你让你女儿不要怕,袁主任什么事都管,直接找他声张正义,不愁治不了她的领导。”
顾母赶紧扯了扯张母的袖子:“嘘,可不敢嚷嚷,她那领导可有来头了,谁敢啊。”
张母越发好奇了,问道:“我不信,谁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在袁主任跟前也搞不了特权啊。”
“就是出版社那个姚主编,她老子可是部队领导呢,这才刚退休没多久,影响力都在呢。”顾母终于把话题引到了目标人物身上,颠倒黑白道,“要不然,出版社主编能让一个高小毕业的人来做?”
张母惊讶不已:“原来你女儿在出版社上班啊,难怪要受气了。”
“你也知道出版社的事?”顾母戏精附体,小声道,“怎么,你家也有孩子在那里上班?”
“害,别提了,我那儿媳妇就是被那个姚主编搞进监狱去的。”张母虽然不想再让吕媛跟她儿子纠缠在一起,但是对于当初吕媛坐牢的事情,她也觉得蹊跷。
加上她儿子一直嚷嚷是那个姚主编为了排除异己,故意针对陷害吕媛,所以张母在这件事情上是站吕媛的,毕竟是她孙子的妈。
要是能够给吕媛洗刷冤屈,消除坐牢的记录,她倒是不介意吕媛跟她儿子复婚的。
不过,这事很难啊,别的不说,就说那姚首长,谁敢得罪?
张母只能叹气:“算了,不提了,人是犟不过命的,我那儿媳妇就这命,认了。”
顾母瞅了眼修车铺里的人,拉着她站在街对面,小声道:“老嫂子,你那儿媳妇有孩子吗?”
“有个小子。”张母心疼得很,“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经历母子分离,哎。”
“母子分离?你儿子儿媳离婚了?”顾母惊讶不已,“哎呦,你说这个姚主编,可真是个害人精啊。老嫂子,你可千万不能认命啊,你要是认命了,你孙子怎么办?我要是你,我就收集她违法乱纪的证据,送她进去,还儿媳妇清白!”
“话是这么说……”张母纠结得很,他们家要是有证据,当初也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吕媛去坐牢了。
顾母见她犹豫,赶紧拉着她,如此这般的揣测姚栀栀是个没有真本事的草包。
末了,怂恿道:“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发动群众的力量,写举报信给袁主任,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她老子再能耐,到底是退休了,今非昔比。”
张母没有接这话茬,不过说实在的,她很心动,可惜不够胆。
思来想去,她小声道:“再说吧,对了,你怎么称呼?”
“我啊,我姓崔。你可以问问你儿媳妇,认不认识美术部的顾艳妮,那就是我小女儿。”顾母握紧了张母的手,“老嫂子,这事我不催你,你慢慢想。说千道万,咱们这些老妇女,不都是为了儿女活着的嘛,只要他们过得好,咱们咬咬牙,没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张母点点头:“对,为了儿女,我好好想想。”
修完车,她便去了吕媛那边,做桂花饼。
吕媛像个祖宗一样,躺在院子里等着吃现成的,张母也没说什么,毕竟怀着孩子呢,万一吕媛真的可以洗刷冤屈,今后就还是一家人,犯不着现在跟吕媛吵吵。
桂花饼做完,张母从厨房出来,试探道:“媛媛,当初你坐牢那事,有没有可能平反啊?”
吕媛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翻了个白眼:“要是能平反我会等到现在?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母叹了口气:“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她女儿也被那个姚主编欺负,快要做不下去了。她说她想跟我们联合起来,一起举报那个姚主编。”
吕媛瞬间来了精神:“哦?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吗?说我听听。”
张母也不确定能不能行,便把顾母说的那些学了一遍。
吕媛拿起一个桂花饼,却迟迟没有送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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