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斯:“………”
“先生,”他一言难尽地说道,“你这么痛,就不要说话了。”
“我好多了,艾文……我现在好多了。”
风时说道。他确实好多了,在艾尔文斯为他上完药,他用变形法术弥合了所有的伤口之后。痛感已经变得麻木。他不再被药物强烈的刺激性所折磨,只感觉到它的切实有效。下次回去得问卡内基多要点。下次回去……
他的身体被魔力托得更高。艾尔文斯开始收拾被鲜血浸染的床单。他之前是使用过了一次清洁术,这些血是刚刚又新涌出来的。风时一个激灵,连忙又丢了一个清洁术下去。
“——风时先生!”
风时从他的话音里听出愠怒。“这个清洁术消耗不大的!”他连忙分说道,“你看它范围好小。”
“……”
年轻的精灵沉默地重新把床单拉好,半空中给他翻了一个身,依旧以俯卧的姿势轻轻在床上放下来……不能压到背上最大的那道伤。风时怂怂地看着他,一脸心虚。
“接下来还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先生?”
“没有了没有了,”风时忙说,“艾文你辛苦了,接下来歇着就好。”
“药用完了,”艾尔文斯颠倒着盛药的圆盒,“先生您那里还有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拿盒子去找苏医生,他分析里面残余的药物成分,也许可以再配出来一份。”
“不可以!”风时慌张,伸手过来一把抢过了小盒,忙不迭地收进空间戒指里,“我们要支持正版!打击盗版!保护知识产权!作为高贵的精灵,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
年轻的精灵定定地看着他,再一次开始沉默。
是连心声都没有的沉默。或许会有……?风时不确定。他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差极了,不再像过往一样能够通过链接轻易窥听契主的意识领域。
空气都仿佛因沉默而凝固。这让他越发紧张起来。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预感被证实了。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的契主也确实抛出了一个他最害怕的问题:“先生,告诉我,您到底是什么?”
风时哪里敢答他的话。他霎了霎眼睛,让泪雾蒙住了紫罗兰色的虹膜,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发出令人心疼的声音:“嘤。”
他的精灵也确实十分心疼。但心疼并不意味着他就容许他这么萌混过关,他严肃而又沉静的声音继续说:“您的本质已经不是精灵了,这一点我已经知道。而现在,我想要更进一步地弄明白——您不再是精灵,那又会是什么?”
风时:“嘤!!”
他赶紧变得更加可怜:“艾文,我好疼呀!疼得都说不出来话了。”
“……先生,”艾尔文斯无情拆穿,“您刚刚说话还都是省略号,现在连感叹号都有了。”
风时:“…………”
药丸。这一下他翻掉的车子要怎样才能扶起来……看来唯一能做的只有指望“闭嘴-脑补”原理来救命,他把头埋进枕头:“你的导师要休息了!”
艾尔文斯唇角微微向上挑了一挑。虽然试图骗他,但这至少说明了他确是比先前好了许多。
他再一次捧起了他的手,心疼于他的手依然是先前那么凉。
“既然先生您不说,那么,我就要猜了——”
拖长的尾音里,他把他的手放到了贴近心脏的地方。似乎是个危险的举措,他阖了阖眼睛,回想起那天圣武士所曾说过但他当时却完全没有在意的话。
“是恶魔吗,先生?
“——您的本质,实际上已经成了恶魔?”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的导师把头埋在枕上,不给他看自己脸上的神色。不过,微微绷紧的肩部线条已足够说明许多。
艾尔文斯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把他的手按得更紧。让恶魔能够感受到那赤诚的鲜活的心跳。“先生,没有关系,”年轻的精灵认真地说,“就算您是恶魔,您也依旧是我的导师。我仍然敬仰着您。”
风时几乎以为他错听了些什么。
他呼地一下转过头来,尽管这牵到了后背的斧伤。紫罗兰色的眼眸立刻泛起泪水,嗓音也因吃痛的缘故而再次染上沉哑,“真的吗?艾文?”
“当然了,先生。”艾尔文斯忙说,“您不要乱动。”
然而风时超激动的,就算再疼他也要动。要不是他的精灵强按着他,他还能上演一波垂死伤中惊坐起,“那,那,”他迫切地确认,“就算我是魅魔,你也依旧会像对待导师一样敬仰着我吗?”
艾尔文斯:“……”
他一秒冷漠:“不。魅魔不行。”
风时呆滞了一下:“?”
“怎么不行嘛,为什么不行,”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更加想要垂死伤中惊坐起好拉着他理论,“——魅魔也是恶魔的一种!”
“说不行就是不行,”精灵的声音如寒风一般无情,还小心地避开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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