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当然是很高兴了,但到了下午他发现了异样,“怎么了,艾文?……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心里有事?”
艾尔文斯从书页上抬起了眼睛。“是的,先生。”
“是什么事啊?”风时拉住他的手,“快和我说。”
艾尔文斯摇了摇头。
风时愣了一下,“怎么可以不和我说!”
“因为……”艾尔文斯笑了一笑,“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你知道呢,先生。”
“为什么嘛……和我有关?”紫罗兰色的眼睛缓缓转过了一圈,风时更好奇了,“没事的,快告诉我啦。”
“明天。”艾尔文斯道,“明天就告诉你。”
“哎呀,就一天嘛,”风时缠着他闹,“我现在就想知道。”
艾尔文斯那自是不会说的。风时缠闹无果,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记起好用的读心外挂来,“——说好的不屏蔽我!然而现在还屏蔽着。你算算,这都多久了?”
“哎呀,”艾尔文斯装作刚想起来,“一不小心就忘了。”
“——快把屏蔽解除!”
“把屏蔽解除,不就意味着告诉你了?”艾尔文斯冷漠,“明天再解。”
“艾文艾文艾文艾文!”
风时急死了。想了一想,举起心心尾巴,“那你悄悄告诉心心叭,心心不是我。”
艾尔文斯把他的心心按下去,“别闹,先生。”
风时:“嘤——”
他扭来扭去:“可是我好好奇嘛。”
而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漂亮的眼睛亮成了星星,“是惊喜吗?”
“……某种意义上。是吧?”
“——哇!”
风时一瞬变得乖巧起来,“我不问了。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提前告诉了不就没了。”
“对啊。”艾尔文斯说,在他对面坐下,“为了让这份惊喜产生最好的效果,明天,我会喊您召唤我……只要我喊,您这边立刻就召唤,好吗,先生?”
“嗯嗯,”风时小鸡啄米式点头,“好的。”
艾尔文斯倾身向前,吻了吻他的脸。
“……说好了。”
这天艾尔文斯很晚才睡。第二天很早便又醒了。天还没有亮,他把魔力灌注进花藤,点亮了一点清淡的微光。
一旁导师还在睡着,安安静静的。奢丽的银发像是绸缎一样铺开在枕头上,大大的发卷蓬松而又柔润,饱满的桃心压在上面,被荧光的花朵照出魅人的光泽。
艾尔文斯久久地凝望着他,缓缓地向前伸出手去。
……想要用指尖滑过那冷玉色的面颊,想要把那颗富有弹性的桃心握在手里。想要拥住他,扣住他的背脊,用力、就仿佛要和他融为一体。然后,再吻上他的双唇,让那隐隐流转的魅紫色的偏光染上他的湿润。
但他最终把手放下,只是小心地、隐秘地勾起了他散落在他身边的一缕银发。
他不敢吵醒他。一旦他醒来,他就势必要面对一个艰难的抉择,是立刻就离开,还是再在导师的身边多留一会儿——这会产生被他给发现异样的风险。艾尔文斯不敢保证他能够向过去一样很好地掩藏住焦虑与恐惧的情绪……而且面对面的告别也让他害怕。
然而风时却突然醒了。精灵仓促对上他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紫罗兰色眼睛。
呼吸在这一刻停止,银色的发丝从他僵硬的手指间丝丝滑下。沉默的空气里,视线穿过手指的缝隙,艾尔文斯看到他的眼睛从那初醒时的懵懂逐渐升起狐疑。
声带里好像塞着一块粗糙的、正在灼烧的炭块,“先生。”他干巴巴地说,“早啊。”
……要走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那么久。可继续待在导师的身边,他必然会看穿他的计划。
不。他的导师已经看穿他了。艾尔文斯听到他说:“我睡着睡着,总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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