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落地,声音轻得几乎没有,时明月仓促抬手掩住锁骨,又意识到此举多余。
她的指尖抚摸着云湛的眉心: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时明月俯身,膝盖陷进床垫,把云湛的下巴托起来,云湛皮肤下的凉意顺着掌心一路逆上,冻得她指骨发颤,却也逼出她骨缝里潜藏了多年的火。
唇与唇相触,先是两片静默的雪,彼此试探温度。
接吻的时候时明月的身体本能的颤抖,她跟云湛接吻的次数其实不算多,还是有些生涩。
可云湛在昏迷中仍本能地寻暖,唇缝微启,像冻僵的狐咬住篝火。一口气渡过去,带着松木与夜雨的味道,反卷而来。
时明月这才明白,所谓吸食并非单向掠夺,而是溺人的漩涡她给的越多,就被云湛拽得越深。
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空,却又在下一秒被回赠,带着对方血脉里古老的腥甜,像雪原下涌出的春泉。
她不敢加深,给的吻只维持那一点若即若离的摩挲,却让额头相抵,让鼻息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肌肤终于相贴,时明月先是一阵战栗,自己的温热与对方的寒凉撞在一起,像热刀切蜡,无声地融出一层水膜。
她缓缓侧过身,让云湛的锁骨抵在自己肩窝,她不敢乱动,怕云湛无法顺利吸食到她的精气,只把手臂绕到对方背后,掌心贴在蝴蝶骨的位置,轻轻收拢。
乖,我很爱你的多吸一点也没关系。时明月看着她,眼底一片宠溺,肌肤与肌肤之间顿时生出细小的电火,顺着毛孔钻进血脉,一路点亮她从未示人的暗河。
窗外,风把树影晃成一张晃动的宣纸,月光在上面走笔,写下两个重叠的剪影。
时明月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正被另一颗更虚弱却更古老的心跳牵引,像两枚齿轮终于咬合一处。
待她结束以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时明月精气较足,被吸食以后没有很明显的疲惫,只是面色有些潮红,鬓边的发带着些微湿润,走出来的时候身体多了层薄薄的汗,看着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裴颜汐推门时,衣服脱的毫不犹豫。
她踢掉高跟鞋,鞋跟撞在地板上,脆响里带着一句无声的终于。
真丝睡袍是她自己刚让助理送过来的,酒红色,系带一抽就整片滑下去,落在脚背像一滩化开的夜。
她没给人欣赏的意思,也没给自己退缩的缝隙,掀被就覆上去。
床垫深陷,云湛的锁骨在震里浮出更清晰的一弯。
低头,她先在那唇上停了一秒,仅仅是停,下一瞬,她直接咬上去,不是轻啄,是咬,带着牙关的颤,带着把过往所有拒绝都嚼碎的狠。
之前在轮船上不是不让我亲吗?现在还不是被我亲到了。裴颜汐轻哼一声,云湛的唇瓣被她碾得发红。
她舌尖抵开齿列,闯得毫不客气,却在触到云湛舌面时蓦地放轻,珍惜与占有同时抵达。
这个吻几乎没有任何礼仪,她追着云湛的舌尖跑,对方昏沉里只能被动承接,她便更得寸进尺,
把喘息切成碎片往对方喉咙里送。
以后你要是还不让我亲,我就天天亲你。
一口气汲完,她侧头换角度,再覆上,津液交缠发出细微水声,她听得耳热,却舍不得停,仿佛一旦分开,之前那无数次的不想谈恋爱就会卷土重来。
一个深吻之后,裴颜汐退半寸,低头重新把云湛抱在了自己怀中,两人额头轻轻相碰,带着亲呢。
昏暗中,她发出一声极低的笑,笑里带着终于得偿的哽咽:真的好喜欢你。
那声音被下一波吻碾碎,裴颜汐吻的热烈。
肌肤相贴时,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同频,把温度烙进那层尚冷的皮肉。
她没闭眼,始终睁眼,看云湛睫毛在昏黄里投下的细影。
结束以后,裴颜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身子肉眼可见的虚弱了起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来。
温似雪是最后去的。
少女贴着门缝侧身而入,先是探进半张脸,确认灯光足够暗,才把整个身体挪进来。
云湛在被褥间静静躺着,呼吸比前两次更稳,却仍旧薄得像冰面。
温似雪站在床沿,膝盖并得没有一丝缝隙,足尖内向,良久,她才蹲下去,手肘撑在床垫边缘,像靠近一泓随时会碎的月。
别紧张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是云湛,没有什么害羞的
温似雪默念了好几次,真到动手时,却连第一粒纽扣都找不着。
她低头,额发垂下来,挡住眼睛,布料离开锁骨的瞬间,她肩膀立刻缩成两片薄薄的翼,肩胛骨在灯下透出淡粉的晕,颜色一路蔓延到耳后,像雪里突然映出朝霞。
她爬上床的动作极轻,膝盖与床单摩擦,发出细幼的窸窣,像猫踩雪。
指尖先碰到云湛的眉心,又慌不择路地滑到枕头上,最后才缓缓地落在那人的唇角。
终于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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