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别搞错了,你的过去不是我造成的。你不应该讨厌我的,我跟你是无冤无仇的,甚至一直在让着你……”当然那是上辈子的事,沈盼睇瞧着不是上辈子那人了。
沈盼睇点头:“但为什么要讲道理?”
“非要讲道理的话。”柳如玉屏气听沈盼睇说下去,听一听沈盼睇到底讨厌她什么。
“你能把过去的得到的一切从你生命里割舍去么?不能的,时间不是金钱有借有还,它是一次性的。你可以理解成我讨厌你过了我原本的人生,更可以理解成我替你受了罪。”
沈盼睇看着柳如玉,“你是盛丽的女儿,而我是她替你找的替死鬼。”
原来沈盼睇没有相信柳家人的说辞。
柳如玉慌乱,却见沈盼睇笑:“果然你是知道的,所以才难以回答。”
“你又好到哪里去!”
心虚被柳如玉压下去,对面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还不是放弃了沈家,相处了十几年的沈家,你说放弃就放弃,一点儿不顾及十几年的感情。
只知道自己的辛苦,甚至将养父母送进监狱。你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无情无义贪慕虚荣?”
“他们会进监狱,是因为他们犯法。”
还有人连这个都不清楚么:“要是觉得判错了,你上诉。当然的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到时候你不满意就只能怪罪法律。”
“你偷换概念!”柳如玉说,“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进监狱。”
沈盼睇板着脸:“按照这个逻辑,我恨你入骨才是,如果不是你,盛丽不会生起调换孩子的念头。”
“你果然恨我。”
说完这句话,柳如玉心里空洞。
盛丽做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那时候只是个婴儿,就是因为盛丽一个不清楚的举动,她的一生就要成为一个盗窃者。
成了鸠占鹊巢的那个。
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成为一个罪人。
凭什么要她为盛丽买单。
恨意几乎化为实质,柳如玉心里是那样不甘。去恨什么,恨自己没有从顾敏的肚子里爬出来,没有投个好胎。
是谁生下来的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人出生的时候难道不是空白一片,后来的人生才是……
如果投胎是运气,被谁家养大也能说成是运气。
那五十岁老妪般的女人身上,柳如玉找不出什么相似点。
更生不出什么感情,不会对那样一个女人有孺慕之情。
盛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黏
一百六十六
糊糊的粘着怎么也脱落不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柳如玉意识到自己跟亲生母亲不比陌生人好到哪里去,本该对这个女人生出的可怜,在她的视线下,恐惧比可怜要多得多。
比她的苍老更可怕的是,她所代表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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