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量不高,但也多少吸引了周边人的侧目,最多也只是看上两眼之后跟自己的同伴低声交谈,更多的也只是不关己事地忽视掉。
余极被这些目光看得后知后觉感到一些尴尬,有些躲闪着目光,忽然看到一个匆匆闪过的身影,让他感受到几分熟悉。他皱着眉,正要定睛细看,对方却已经消失了,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还算确切的答案。
“余哥你去哪儿?”
被人拉住衣角,余极不耐地丢了张卡在桌面上,“别吵我,一会儿回来。”
“欸欸哥慢走,咱们等你回来!”
余极哪里会不知道他们就是为着他的钱来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为了钱讨他的欢心,他花钱买人陪着玩,各取所需,再说了,他有钱,可不就是得花出去。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踩过地上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余极循着刚刚那道视线一直往前走,直到又走到一个尽头了,都没看见人。
“诶,不是在这儿吗?”他有些没想到似的挠挠头。
“在找我吗?”一道声音忽然在身后出现。
余极惊喜地回头,就看见一侧肩膀靠在墙上正叼着根烟的某人。
“许横!我就知道我肯定不会看错!”余极一脸欣喜地走上前去,说实话,他和许横算不上很熟,但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个熟悉的人,很难不开心。
许横衣服穿得够少的,肩膀很宽,大且直的领口将锁骨露了个完全,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好看得要命。
差点要让人鼻血看得流出来。
余极走进了,难免细看,许横今天穿了件灰黑色的长袖,有种别样的又紧身又宽松的效果,肩膀薄薄的,很直,没有当下高个儿年轻人普遍拥有的驼背的毛病。
难得的是腰身也够细,上面挂了两串银灰色的一粗一细的链子,碰到的时候叮当作响,晃荡似的挂在腰间,潮得没边儿了。
“你这身真够……漂亮的!”余极赞叹道,他看见对方松垮的破洞裤,在外面走两步估计都得得关节病。但也是真漂亮,那种男人能穿出来的漂亮,虽然有点儿不分季节了。
“你不冷啊?”他问的是在外面。
许横也没正眼看他一眼,自从被接二连三“表明心意”之后,他总感觉看人都出了点儿问题。
“带了棉服。”他的声音有点儿冷,像此刻室外的天气。
“那确实差不多。”余极又盯着他的腿看,破那么几个大洞,风肯定能从外面透进去,年纪到了多半得受罪。
不过,越细看,漏出的那点儿腿又直又白,看不太出来多少体毛,应该不会很细,看上去还有点儿肉感,直确实真的,不知怎的,余极咽了口口水。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的腿咽口水?他可是只喜欢女人!而且,为什么这么安静?
余极恍然抬头,对上一双冷中带了点儿嘲弄的眼神,他蓦然呆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横忽然发难,抓住余极的领子往墙上怼,一条腿压在余极分开的大腿上,几乎鼻尖碰着鼻尖,“眼睛往哪儿看呢?”
一整张脸在眼前放大,所有的情绪在顷刻间好像消失了,这个脑海只剩下眼前这幅画面。就是这样,被一个男人狠狠地压在墙上,余极从未想过这个情况,他甚至完全不生气。
究竟是为什么?
温热的气息在二人间蔓延,余极也后知后觉,许横的气息也可以是那么滚烫,而不是表面那样不耐中夹杂的十分明显的冷冰冰。
许横往里一用力,余极吃痛一声,他从小到大也没少受过训练,但当下竟然一丁点儿想还手的反应都没有。
那张脸仍旧近在咫尺,余极却只顾得上看那双眼睛了,足够有锋芒的冰凉的眼睛,眼周连一道皱纹都没有,直观得像是画上的一双眼睛,色彩鲜艳,边界明确。
他有点儿离不开那双眼睛了,“你眼睛真好看。”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许横微微皱起了眉,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本就没多少善意,当刻意起来,更显得让人望而生畏。
余极以前也学过几年美术,但实在天赋平平,加之当事人兴趣寡淡,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不过这么多年名师教诲,底子还是在的。这么一瞬间,许横的脸对他的冲击是巨大的,像某种抽象的色彩往脸上砸的感觉,而他没有丝毫被砸的恼怒,有的只是迎接画面的喜悦与无措。
许横勾了勾唇,笑意像湖面结起的一层薄冰,让人直观感受到与湖水隔着层明显的障碍,但因为这层障碍是透明的,让人伸手去触摸的同时很难忍心去破坏。
明明知道不是好意,最后却也只能珍而重之地去对待。
“好看,把你眼睛剜了贴上去看行不行?”
纯/情
听到这话,余极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眼前是谁,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浑身一惊。
许横对上他有点儿惶恐的眼神,没有多做什么,往后一抵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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